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狂欢版区别),接着再看更方便。
暴发小队这次北行,运气如同这天气,委实有点糟糕。刚刚过了萤火城不久,又是一场连风带雪的招呼,雪片被卷得玉龙般盘旋翻飞,天昏地惨,让旅人们裹足难行。跟着便是自称北郡冒险者公会分会的人前来拜访,满口谎话,说什么悬赏的魔兽下雪给冻死了,不需再去打,任务就此取消。
旅社里,赫蒂瞪圆了眼望着那个戴着小眼镜的男人,恨声道:“胡说八道!好好的悬赏任务你说取消就取消?老娘们这不白跑了?!”
小眼镜笑得眼睛眯了缝,却是如夏夜里偷食汗液的苍蝇,黏在皮肤上怎么赶也不走:“我说,众位就别费那个劲啦——和你们说句实话,总公会那边下了死命令,现在那只悬赏的魔兽,早被分会调拨了几支冒险小队过去,就算各位非要去,估计连皮毛都不剩下啦。”
接着那人又说了王室的两道密令,更加让人恼火:一是让尼桑姐弟即刻登程,由专人护送入王都;二是暴发小队每人领到一枚精钢打造的螳螂徽章,连六翎都被硬塞了一枚,铁翼螳螂身份即刻生效,立刻掉头去往萤火城,等待大部队到来,不得擅自乱跑,更不允许去狱水城方向。
“放屁!又想让老娘当兵去,到底能给多少钱?”赫蒂将徽章砸在桌上,并借机粗略判断出并不是银质的,心中更是气恼。
暴发小队成员也纷纷表示不满,鹿小道更是气势汹汹露出獠牙,仿佛要变身,一根狼牙棒在地上磨得嘎嘎响,吓得一直在公会充任文员的小眼镜直往后退,背部死死抵在门上,手里却攥着门把手,看情形不妙,随时准备撤退。
“众位冒险者,这是王太后密令,我只负责传达,遵行不遵行还在各位自己。”小眼镜没奈何,只能抛出王室的高帽子,接着一溜烟打开门,脚底抹油没了影。
“我们怎么办?真去萤火城那鬼地方吗?”鹿小道虽然心中抵触王室胡乱安排,但对亮闪闪的徽章样式很是满意,这时已经悄悄佩戴在胸口。
“谁愿意去给王室当打手,当初待遇根本没谈拢嘛!”赫蒂也在犯踌躇,终于不甘心地把那徽章咬上一口,确认并非金银,不免愈加失望。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啊,王命难违嘛。”编外人员六翎苦着脸说道:“咱们的一大摊子生意可都在王都,万一王室手脚不干净,动点歪脑筋,咱们辛苦一场可全黄了,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你们说呢?”赫蒂望向另几个没开口的。
“那就去呗,又不是没参过军打过仗。”奥莉雅回答得干脆,连带着麦儿、阿糯、米尔鲁鲁也跟着点头。
“我想啊……”弥乐嘻嘻笑着提议:“上次在南郡没跑成,只因为鹿小道哥哥在那里,这次只要没熟人,我们抽空就半路跑呗!打仗嘛,有几个失踪人口,压根没人问。”
此话一出,正顶着大风大雪赶路的夜霜一个喷嚏,望着连绵的阴云,他不禁想起待产的妻子,不如为何,脑中突然幻化出幼子的模样,一张横屏大扁脸、松鼠牙,和鹿小道一个德性,不由得一阵恶寒,连忙多打了几个喷嚏化解冤孽。
一日后,暴发小队又回到了那个公认无趣、超级无聊的地方,峡谷尽头那座灰扑扑的城堡像是个执拗的汉子,独自守着身后的庄稼地,钉子似的站了不知多少年月。守将罗恩是个中年汉子,不苟言笑,大不合小队的胃口。
“诸位是铁翼螳螂?”罗恩亲自接见新来的援军,然而见到那大大小小一群黄毛丫头,不禁满腹疑惑。
“如假包换,假一赔十!”为了郑重起见,六翎先自答话,接着才一一引荐:“这位是暴发小队队长,金发大波浪,简称浪姐的赫蒂!”——起个绰号,是暴发小队昨晚聊天临时想到的,目的自然是自吹自擂一番,以免对方小瞧——“接下来是奥莉雅,人称双刀镇关西!”——“金甲金棒红斗篷、狮子王鹿小道!”——“神佛难救麦儿医官!”——“一见欢喜、两剑归西弥乐!”——“人短枪长、神厨米尔鲁鲁!”——“吃遍天、移动小塔楼阿糯!”——“还有神机小军师阿善,这位暂时不在线,在下金算盘独步六翎!”
“乱七八糟什么鬼……”罗恩念叨了一句,认定眼前这些自诩威名赫赫的家伙根本不入流:“铁翼螳螂统领还未到达,各位就先在堡内住下……既是联防布控,未正式归建前,各位暂时编入守军序列,这几天了望观风的岗位便拜托了。”
“守楼顶便直说呗,什么了望观风,说的好听……啊啾!”穿着一身松松垮垮、极不合身军服的鹿小道站在城堡高处,扑面而来的穿谷风雪吹得脸通红,背身说个话,那小红斗篷便呼啦呼啦地倒卷上来,盖住头脸惹人心烦。
“真、真、真是冷!”弥乐同一个班次,站在鹿小道身边,冷得不停跳着脚,嘴里也在叽叽咕咕。
“大叔!咱们要站多久?”鹿小道望向不远处一位年岁大些的守军,扯开嗓门喊道。
“半天一个班次,还早着呢。”那位军士显然不如鹿小道胆子大,纹丝不动只是嘴上回答。
“冻病了他们管不管?”弥乐也跟着问。
“哪里就冻着了?”军士丢过一个鄙夷的眼神,不再做任何理会。
“切!无趣,真是无趣!”鹿小道撇撇嘴,吐吐舌,接着寻找可以撩拨的人。可巧,这会儿就从楼里走出来一位,未着军甲,一身素色棉袍,手里拎着一壶酒一个杯子,神情潇洒飘逸。
“参谋大人!”军士甲胄在身,击胸行礼。
“不妨,你们忙,难得好雪,我做两首闲诗罢了。”行军参谋叶楚凉年近六旬,为人最是亲善,虽在军中效力多年,说到底还是个文士,最欢喜趁着狗娘养的坏天气出来抒情发作。可巧如今,漫天飞雪,江山一白,如此盛景,怎可负了心中诗情?
“关山渡雪,山河如银……”慢慢一杯热酒在胸中化开一股热潮,叶楚凉高声吟了一句,顿觉豪情万丈,正要接续下文,突然听身边俩矮个儿军士嚷起来:“这个谜好猜!是猜一种颜色吧,白!对不对?还雪啊银的,啰里啰嗦!老头儿说话不爽快!”
“不对,肯定是猜食物啦!你个笨蛋,那么好猜叫什么猜谜?答案是白菜,对不对?”
听了这番议论,叶楚凉真如其名,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凄凉,正想发火,却发现忽闪着眼睛等宣布答案的憨货是两个新来的黄毛丫头,不禁轻哼一声不予理会,继续吟道:“唯其流火,山损冰裂……”
果然一句话没完,那边厢又争起来:“还说不是食物?你听,又是油火啊又是山笋啊,不是油焖笋是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