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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我知道你对家族有怨恨,可是你难道要以你的血脉作为报复的武器吗?”本家的白胡子老头对父亲说。“当年的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就算你能以一己之力抗住所有压力,但是……我们皆是凡人,凡人如何与神明抗衡呢?”
“我一生都没有妻子,而她们……不过是血脉的延续。我也不会再有孩子。”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好悲伤好悲伤,王若离想抚平他眉间的沟壑。“一次死亡足以改变人的一生,我所有情怀都随之而去,如今不过是一副靠着怨恨活下来的行尸走肉。能够把若离抚养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若是那样,你让我如何到地下去见你父亲。告诉他,因为我的选择害得他从此断子绝孙。”断子绝孙,那么难听的话。“若是你不想从宗族里过继也罢,不如你自己去外领养一个吧。哪怕不是流的并不是王家的血,我不希望……等你老了,日后连一个捧幡敲鼓的都没有。”
为什么一定要是儿子呢。她看了看自己孱弱的手臂。‘我们皆是凡人,凡人如何与神明抗衡呢?’若是真的有神明存在,那也一定冰冷残酷以观赏人类不幸、坎坷、悲哀为乐。我是为我的重生而欣喜若狂,可为什么折磨我一世还不够,还有第二世……
上一世的自己的确太过懦弱,但这一世我绝不束手就擒,如果我能够拥有一副强壮的身体……
如果是我个男孩子,无论哪一世都不会这样了吧?
她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首先映入眼睛的就是一张不熟悉的脸,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在碰了一个空后,浑身激灵,彻底地清醒了过来。随后扶着额头叹息,她的匕首早被眼前这个家伙给统统拿走了。
“该上路了。”太子冷淡的说。
“什么该上路了。”她不满的揉了揉头发,“多不吉利。”
但转念一想,太子那一张脸其实也挺不吉利。虽然可以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可本人就是个移动的冰山,偶尔被他瞧上一眼,就像大冬天掉进了冰窟窿里头,什么感觉也统统烟消云散了。
太子瞄了她一眼,然后整了整衣服,王若离这才发现他业已穿着完毕了。“我去楼下了,你赶紧换衣服。”
等他出去之后王若离才爬了起来,用梳子随便梳了梳,随后便穿上那几件故意弄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她其实不是很放心和太子这种人同居一屋,不是怕太子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她才十二岁,太子再如何饥不择食,也不会……
如他而言,他并不会有那种癖好。可她不喜欢深宫中的人,哪怕太子根本在宫中没呆过几年,她也不喜欢,宫中的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觉得骨子发凉。
她将包袱收拾好了就下楼了,太子此刻正坐在大厅的中央喝粥,王若离直接坐在他的对面,抓起一个馒头便开始吃了。其实这个太子除了不爱笑,目前还没发现什么缺点,至少她有的时候做出挺无礼的举动,他也视若无睹。
“我的属下在下一个城镇等着我们,至于你的马,带着上路不方便,我已经把马卖掉了。”
虽然知道他这么做是对的,但心里仍旧为他直接粗暴的安排而感觉别扭。“哦。”王若离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一些不舍。那匹母马陪了她那么久的时间。
“吃饱了吗?”
“嗯。”她点头,然后跟在太子的后面亦步亦趋的。
店小二将马牵了出来。那是一匹高大的黑马,鬃毛和尾毛却是白色,苗条迅捷,脖子纤细,头窄而优美。王若离曾经听简亲王很详细的教导如何辨认马匹,她眼前的这匹马应该不是南离本国的,要么是他国走私来的,要么是配种来的。北方的矮种马四肢粗壮有力,背负一身盔甲行一日,尚有余力。但目测而言,而这匹马应该是来自西楚的混种。
“你是要坐前面还是坐后面?”太子在她发呆的时候已经翻身上马了。太子本来就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如此骑在马上,她需要用力的扬起脑袋才能看到他的脸庞。“后面。”坐后面的话,有你帮我挡着风。
“嗯。”太子低着头似是思索什么,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她。王若离心里有些不爽起来,这个家伙长得那么高做什么?!故意的嘛?“坐后面的话,你等会怎么上来?”
“额。”王若离呆住了,她刚刚没想到这个问题。“你拉我上去啊。”
太子拒绝:“不太好拉,而且下来怎么办?”
“那我坐前面好了。”然后她张开手,太子似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脸上还带着惊讶。她翻了一个白眼,“抱我上去啊。”
太子动作利索地翻身下马,握住她的腰肢,轻轻放在马鞍上,自己再踩着马镫坐上。
“风很大,你不怕刮得你脸疼吗?”
“不怕。”王若离将兜帽拉下来,遮住自己的脸,然后俯身埋在马的鬃毛里。被风刮也总比那种姿势和你向对相对着好吧!她灵魂来自现代,对于男女大防没有什么概念,但和一个少年共乘一骑,还是会有些害羞的。要知道,马儿奔跑时的颠簸,使得她时不时就得和太子来一个亲密接触。她尚且无法对亲人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更何况一陌生人。
“你不会是害羞吧?”头顶暖气飘过。
王若离气恼鼓起嘴来,这个太子她真的不喜欢。每当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是盯着她的眼睛看,冠冕堂皇的,仿佛要直看进人心里,那是一种种被浑身*地被扔进了人群热闹的大道上的感觉。
“没有。”她闷闷地说,“难不成你真的有那种……”她话还没说完,马儿已经开始小跑起来了。王若离不再言语,整个人更努力的缩成一团。果然很刮脸啊,她心想,套着那么厚的兜帽都没有用。她动了动,准备就这样小眯一会。昨晚她根本没睡好,一方面要提防身边的人,一方面……北疆冬季太黑太安静,让她心里发堵。
“别在马上睡觉,容易着凉。”太子忽然开口。
“哦?”这是关心嘛?
“你别多想,我的意思是,锦绣谷里头没有医生。”太子解释,“万一你病死了,不仅蔚抹云真出不来了,而且还得连累我。”
你可以不必多说话的!王若离愤愤地重新趴了回去。
父亲被抓去刑部喝茶了,那姐姐怎么办,王家不会被抄家吧?如果被抄家的话,我可怎么办?天下如此之大,何处是我家呀。本来被她强行压制的念头,在这般安静空闲的时候统统钻进脑子里,而且随着这些疑问而来的,是一层深深的恐惧。像是臭鸡蛋,脆弱的蛋壳一破,里头的脏东西就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大概……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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