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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有“冲喜”一说,贾珍弄出的这么一出算得上另一种的冲喜,不过作为冲喜对象的秦可卿却并不在场。
“她生病太重,见不得风。”
贾珍堆笑解释,语气多有客套,甚至是……敌意?
石小侯倒是了然,因为贾珍对秦可卿这个儿媳妇可是在意得紧,没见书中秦可卿死后,贾珍直接失声痛哭吗?而且还弄出了一个完全超出礼制的丧礼。
贾赦也有察觉敌意,又猜到原因,顿时不满了。
“混账东西!你可以爬灰,便不允许别人打主意了?”
贾赦心头暗骂,拉着贾珍到一旁,低声说出了在竹苞草店发生的事情,着重的提了“黄四”。
贾珍也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黄四是谁。
只是即便石小侯见了黄四,也因之有了飞黄腾达的将来,打他儿媳的注意,依旧休想!
“糊涂!”贾赦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低骂说道:“告诉你贾珍,我大妹,也就是你敏姑姑可说了的,石先生的医术了得,因而他来这里是为你儿媳治病来的,才不是你想的那些龌龊事情!”
贾珍依然不肯。
“大伯,你是知道我儿媳的天仙模样的,石先生到底年轻气盛,见了万一把持不住,你要我怎么办?”
顺了石小侯?贾珍自认办不到。
阻了石小侯?贾珍又哪里打得过?
贾赦也有恍然:“如此说来,你是知道石先生懂医术的事情了?”
贾珍想不清楚也不行。
秦可卿甚得史老太君的喜欢,史老太君又从贾敏那里得知了石小侯深谙歧黄之术的事,不可能不起想请石小侯为秦可卿治病的心思。
心思起了,史老太君自然要先知会一下秦可卿的夫君贾蓉和公公贾珍。
“随后你就拒绝了?”贾赦一巴掌抽贾珍脸上,再来低骂:“你这是想害死你儿媳啊!你可知她死了,你老祖宗得有多伤心?还有那般一朵花儿凋零了,又该有多可惜?”
后半句才是重点吧?贾珍如是想着。
“哼!又是一个想打我儿媳主意的家伙!”
贾珍暗恨,却照样不许石小侯去为秦可卿看病。
石小侯没去参与他们两叔侄之间的窃窃私语,但不代表不注意他们的谈话,因为还是那句话,他是真的想要见见秦可卿。
贾珍的一再反对就逃不过他的眼睛,贾珍的执拗顽固也被他看了个清楚。
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明明有丫鬟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什么“蓉奶奶咳血昏迷了。”,贾珍照旧不准石小侯去看她。
不准个锤子!滚一边去!
石小侯掀飞贾珍,要那丫鬟赶紧带路。
那个丫鬟叫“宝珠”,她不认识石小侯,又见他掀飞了贾珍,以为他是坏人,哪敢代他去看秦可卿?
贾赦急声骂道:“蠢丫头!石先生是大夫,是神医!你主子现在昏迷,不让他看让谁看?”
宝珠这才了然,急急忙忙的替石小侯引路。
秦可卿住在宁国府的一处单独的小院,院中种着盛开的海棠。
海棠花本身花香清淡,若是再有其他味道相掩,基本上是闻不到它的香味。
小院之中就有掩盖海棠花花香的味道,是药味、檀香味,乃至……将死的味道。
秦可卿双目紧闭的躺在床上,蓬松的被子也盖不住她的消瘦似柴,惨白的俏脸和嘴角的血渍,显出她的病态,衬出她身上浓浓的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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