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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小院内,刘老汉悄然探查了一番孙儿的身体,发现他神光饱满,身体处于生机勃发的状态,并没有丝毫之前那种枯寂破败之感,不由得开口问道:“冬生,能告诉爷爷你下定决心的理由吗?”
冬生闻言,稍稍沉默,脑海里略过曾经发生的种种经历,小石潭、市区梦境、周家往事以及最后的识海游历,他目中的神色越发的坚定,缓缓开口说道:“我只是不想在置身事外,我想或许我能做点什么,能在往后回忆起来时求得一丝心安。”
“爷爷,我这样说,能算准备好了吗?”冬生脸上浮出一丝忐忑。
见状,刘老汉笑道:“嘿嘿,这有啥,爷爷只是多嘴问一句罢了,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正式教授你武道入门之法吧。”
“好耶!”冬生欢呼一声,脸上一扫之前的忐忑,只余兴奋,期待地看着刘老汉。
刘老汉低眉垂目,手上的旱烟杆子轻轻的晃悠着,他的声音似从天外传来,“武之一途,讲究练气化精,精,人体之气血,贯之以身则开山劈石,奔走若风,而这练气化精之法,便是……。”
“思存念作,内视令见,守一之道,固本抱元,胎息导引,行气周天。”
随着刘老汉缥缈的声音,冬生逐渐跟着其一同咏念,他不由在躺椅上盘腿而坐,双手自然放于膝盖,脸上也做出低眉垂目的忘我之相,意识开始游离,他感觉自己像是又回到了识海,化作了一条小鱼儿,只是这一次,天地化作了一方大海,在这茫茫大海中,他艰难的游动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方天地之海中汲取到微薄的氧气,而每当那点微薄的氧气进入身体,他都会感觉到一阵从头到脚的神清气爽,仿佛大夏天洗了一场凉水澡。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凉水浇顶的感觉,也逐渐习惯了在天地之海的遨游,可惜无论他如何卖力的游荡,能够吸收到的氧气也始终只有那么微薄的一点,直到忽然间,他感觉一阵眩晕,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到了凉亭内,缓缓睁开双眼,虽然脑袋里传来阵阵眩晕,不过,身体上却充满了活力。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掌,似乎有点惊讶,但是脑袋里的阵痛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瞟了眼身边的爷爷,发现刘老头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不由地开口道:“爷爷,啥情况啊,练武这么费脑子吗?”
“咳咳,练武当不费脑子咯,就是这炼气化精颇费神念,若是不懂得节制,便会每每被头疼头晕唤醒。”刘老头咳嗽一声,淡淡说道。
“啊?!”冬生可不知道这修行武道还要头疼头晕的,马上说道:“没什么办法避免嘛?”
闻言,刘老汉点点头,肯定道:“当然有咯。”
“什么方法?老头别藏着掖着的,搞快点。”冬生催促道。
刘老头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嘿嘿,疼习惯了就好了。”
“啊?这算哪门子的方法?!”想到以后每次练这个都得头疼,瞬间苦了脸。
见孙儿一脸苦相,刘老汉略微不忍心,安慰道:“没事,此等因素也可以锻炼你的神念,武夫神念本就微弱,若不再其他地方想想办法,就只有吃闷亏的份了。”
虽然冬生也不懂什么武夫神念吃亏,不过既然爷爷说了,那么应该就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哪有第一天学武就因为头疼放弃的啊。
便又换了话头,询问道:“爷爷,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神功大成?”
敲敲手里的旱烟杆子,刘老汉斜了他一眼,瘪嘴说道:“少看点画本,等你小周天运转自如,生成气血再说吧。”
“气血是什么啊?”冬生又听见一个陌生的词汇,忍不住问道。
“到时间你自会知道!好好练吧。”说完,刘老汉自顾自抽着旱烟,微眯着眼睛,似乎在睡着回笼觉。
“小气……”嘴上嘟囔,冬生也不和这打机锋的老头一般见识,此刻头疼得不行,只好闭上眼睛,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起来,迷迷糊糊间便熟睡过去。
小院内,忽然变得安静下来,刘老汉似乎在假寐,并未在关注身旁的孙儿,伴随冬生陷入沉睡,常人不可见的淡淡银光在他身周浮现,缓慢而又持续地向他的身体里浸润。
这便是经历了天人交感开悟后的好处,无时无刻都处于修炼的状态,虽然相比起专注的修炼效率会处于极低的地步,但是胜在无时无刻,并且不消耗神念。
当冬生睡醒时,时已间以过去晌午,这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脑袋里也没了昏昏沉沉的感觉,此刻的他,只觉精力充沛仿佛能一拳打死村头的水牛。
翻身爬起,冬生四下看了看,寻找着爷爷的身影,却没有找到刘老汉的影子,想来应该是又出去忙活了,目光落在屋内的桌上,果然用几个大白碗,相互反扣着,想来是刘老汉留给他的吃食。
“咕噜噜~”,肚子忽地响起声音,提示着冬生快些吃多东西吧,不做多想,冬生快步走到桌边,随意地坐下,将扣着的碗打开,食物的香味铺面而来,让本就饥饿的他更是食指大动,随即便大口吃了起来。
吃过饭,冬生将碗筷拿到后厨,放进水里泡着,便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庭院里,吃饱喝足脑袋里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顺手操起了一根柴堆里的细棍,呼啦啦地就挥舞起来,也不知是王八剑法还是打狗棍法,院内顿时棍影重重,冬生第一次感觉耍棍子这么的轻松惬意,以前挥舞个十几下就有些气喘吁吁了,今个都快舞十几分钟了,只是让他感觉越来越兴奋,甚至有一种舞一天一夜的冲动,手中的细棍带出阵阵残影,让他看起来仿佛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般,正在鏖战群魔,“狗贼!看剑!”一声清喝,细棍的前端带着凌厉之意,狠狠地扎向了那颗唤作“狗贼”的松树,“砰!”闷响声回荡在小院内,随即便是戛然而止的安静的。
冬生轻轻地松开手,有些目瞪口呆,细棍横在空中,前端刺入松树内不知几许,仿佛是松树自己长出来的一般,可是只有冬生知道,是他戳进去的,以前冬生也老拿棍子这么戳松树,以至于这棵松树的树干部位有一些由于受伤而长出了树瘤。
回过神来,冬生的眼中多出一抹兴奋,“我滴乖乖~”嘴上感慨一句,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细棍用力一拔,细棍带着些许木屑被抽出树干,一个圆咕隆咚的眼儿出现在树干上。
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这个窟窿眼,感受着被蛮力破开的树干,冬生一时间有些语塞,他的心里似乎有了些明悟,说不出来也道不明的东西,不过,那股兴奋和喜悦是做不得假的,至少他从今天开始也能和庞黑娃一样修炼武道了,对于那个光怪离奇的世界,他的心底既充满好奇,也怀揣着几分畏惧,总觉得自己某一天还会遇见那些事,所以对于武道他不仅仅是兴趣,更是为了他心中其它的某些打算。
冬生看着树洞怔怔出神,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的心绪也平复下来,将细棍插回柴堆里,刚刚热得运动后的他,浑身都热得有些发烫。
随意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今天的天气很好,雨后的晴天似乎在预告着接下来的酷暑夏日,带上小院的门,摸了摸门口的狗子,冬生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村子里走了去,准备去爷爷那里帮着做着农活,毕竟今天上午爷爷一直陪着他,没人帮忙多半要晚上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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