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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山村
太阳还没有挂上天,似乎还在穿着衣服,清晨的风有些微凉,阿勇从外面走了回来,他怎么起的这么早,干什么去了呢?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随风摇曳在空中,发出咝咝的叫声,有些悲凉,躺着的大黄狗似乎知道阿勇要走,半张着眼、干瘪的肚子已感觉不出一丝力气,微弱的喘着气,尾巴却异常用力的甩动着,阿勇把袋子放到了帘子盖上,哦,原来是半斤猪头肉,昨夜他一宿没怎么睡,想着今天起程离家也有些不舍,内心复杂不安,但是又改变不了什么,面无表情,哎,儿子,吃这肉,娘,你也吃,我不吃我不吃,声音有些急促,阿勇听在心里,原来爸又做梦吃肉了,是呀,他已不知多久没有吃肉了、、、、今天这肉,算是进进孝心,兜里还剩下37元的放羊钱,阿勇走出门,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青纸塞到了狗窝上的半块砖头下,(阿勇知道这狗活不多久了,钱放到它那,也算对它的寄托,希望到了阴间,拿着这钱买点自己喜欢的吃食,这个家给它带来的不是温饱、欢乐,而是痛苦、悲凉)阿勇从袋子里撕下一条子肉,嗓子里咽了口唾沫,走到大黄狗的身边蹲下,狗异常开心,眼睛里露着深情,似是感激似是高兴,想站起身子,后腿蹬出了一缕深痕,可怎么也站不起来,肉到了嘴边,张开那枯瘦的嘴,嘴角起了个大大的血泡、哈啦子留了一地,试探的舔拭一口,并没有吃,(也许它知道这肉是他的,他都不舍得吃,自己又何尝舍得)躺在那目不转睛的迷离的盯着他,尾巴扔高扬的擦着地,阿勇的脸上死气沉沉,非常凝重,家穷狗也受罪,罪孽呀!妇人站在后面叹息,房顶上的烟囱冒完了最后的一缕烟,吃饭吧,阿勇,起了身,回到屋中,奶奶、躺着的人都围上了桌前,猪头肉已切好躺在了缺口的盘子里,饭桌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可是这毕竟是家,阿勇端着饭大口大口的咽下去,感觉有些扎嗓,眼里似飞了一粒沙,磨的出了水渍,没有人言语,也没有人动那盘微飘着香气的猪头肉,阿勇,咱们走啦!门外的喊声随着外面的凉风顺着窗户递了进来,阿勇咬过了最后一口饭,一家人下了地,随行的包裹里放着三个馒头、半袋子咸菜,一大瓶刚从缸里舀出灌满的水,路过狗前,再次望了眼,面无表情,舌头紧紧的咬在了腮帮子的软肉上,回了头直行而去,似洒脱又似无情,狗看到他,用尽平生的力气集中在尾巴上,疯狂的狂摆,也许在用行动在为他送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阿勇出了门口头也没回的向东头走去,(再见、朋友、来世有缘再聚,他的心声),阿勇的眼里滚落两滴泪水,沉重的掉在了黄土地上,(狗看到了,贴地的脸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哦?前方来了两只漂亮的大狗,白色的毛,大眼睛,婀娜的身材在向自己走来,还是母的,真漂亮!这是梦吗?它有些惊异,哦,这并不是梦,等我一下,我要最后听听他的声音,两条漂亮的狗似乎同意,站在不远处停下了。)阿勇跟同村的孙晓坐上了破旧的三轮车里,陈旧的机器发着声嘶力竭的噪声,妈、爸,奶奶,我们走啦,你们照顾好自己,老太太、妇人、躺着的人热泪盈眶,目送着远行的孩子、车子发动了,向前用力的跑去,阿勇立了起来,紧紧的把着车尾喊:“妈,大黄的(狗的名字)砖头下有37块钱,你们留着用吧,妇人瘫软在地上,哭声里是那样的无助,那样悲凉。
大黄狗在听到他的最后一声,而且还叫了它的名字,它欣慰的笑了,笑容里似乎挂着解脱、挂着牵挂、挂着他,无力的望了一眼天边,轻轻的合上了眼,一滴水从眼睑划过似乎完成了它的心愿,心脏停止了打点。
大黄跟在那两条漂亮的母狗后面,格外的帅气、走起来是那样的轻盈、仍然摆着那个有力的尾巴。
三轮车一路的开去,路上坑洼不平,颠的让人有些散架,孙晓在一旁有说有笑,似乎感觉不到什么叫离别的悲伤,阿勇的眼神望着东方,迷离闪烁,(谱写了对山那边的憧憬、对家人的惦念、对大黄的怜惜)面部呆滞,没有表情,大黄跟着两个漂亮的母狗,已经走到了西方的山脉,大黄回了头,看到了在路上正风尘仆仆远去的阿勇,慧心的一笑,(好人一生平安,它的心声)便钻进了山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