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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离身的时候,谈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和林颂安这算是,和好了?
他们是为什么冷战的?
记不清了。
小树林还是不够隐蔽,在谈宁的再三要求下,林颂安把他带去了停车场。又在车里,身体被颠来倒去,要么撞在副驾驶的座椅后背,要么撞在车玻璃上,谈宁连回忆都变得困难,好不容易适应了,思绪才慢慢清晰。
怎么冷战的?好像是因为他说了句“我们之间本来就是金钱交易,想结束的话,随时可以”。
那句话音刚落,林颂安的眼神就冷了。
但是即使现在林颂安压在他身上肆意妄为,谈宁依然觉得自己这句话没什么错。
有什么错呢?明明一开始就是这样约定的。
车内空气滞涩,混杂着无名燥热和眩晕。茶色玻璃遮住了月亮,外面的人也看不见车内的无边春色。谈宁几次试图开窗,细白手腕颤颤地抬起来,刚碰到车门上的按钮,又被林颂安拽回来。
alpha的信息素不能外溢。
只能尽情宣泄给无从感知的beta。
不知过了多久,谈宁两手撑着林颂安的胸膛,勉强抬起身子,脖颈上都是汗,睫毛都湿漉漉的,他平定喘息,阻止道:“林颂安,你……你今天怎么……”
林颂安丝毫未歇,“你欠我一次易感期。”
哪有林颂安这样的alpha,两个月就要来一次易感期,每次都像地动山摇。
第一次谈宁都要被吓坏了,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会死在林颂安的床上,纵是谈宁这样冷静寡言的,都求饶了好一会儿,林颂安才同意吃易感期缓解药。谈宁至今记忆犹新,凌晨两点半,他持着半分清醒,迈着打着颤的腿,给林颂安倒水喂药,等林颂安睡着了,他才敢睡。
alpha都这样吗?还是只有林颂安这样?
明明小学时候生理课上讲了,alpha的易感期一般是半年来一次。
林颂安哪里来的天赋异禀?
“那不是我欠你的,我没这个义务。”
林颂安忽然把脸埋在谈宁胸口:“你不理我,整整两个月。”
谈宁哑然。
“整整两个月,我不联系你,你就绝对不会主动联系我。”
“也不关心我为什么不来上课。”
“好歹认识一年多了。”
“亏我还对你抱有一点期待。”
林颂安一直絮叨,谈宁只求他快点结束。
哪有人做这事时话还这么多?
“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林颂安继续追问。
谈宁实在是受不了了,打断林颂安,冷声道:“闭嘴,快点。”
这话好像起了反作用。
谈宁再也不敢说“快点”了。
结束时谈宁望着车顶发呆,昏暗中林颂安手腕上那只宝石蓝表盘的机械表,映着微微冷光,谈宁把视线滑到一边的车窗外,月色正浓。
谈宁时常觉得分裂,他面前这个无赖的林颂安和刚刚课堂里的那个矜贵又高傲的林颂安,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甚至,他时常想,此刻的林颂安和一年多前的林颂安是同一个人吗?
*
一年多前。
三月初的某一天,温度还没回暖。
冷风将枝头枯叶吹落,一片萧条景象。
谈宁从学生家里出来,风灌进衣领,他把围巾从包里拿出来系上,这是他这个星期最后一次家教任务,做完这个,他就能享受一个轻松自在的周日。对于做家教这件事,谈宁向来得心应手,其实这项工作并不是他上大学之后才开始的,他高二的时候就曾经冒充过大一学生,给初中的学生补过课,收入不菲。
因为经验丰富,且比较负责,所以尽管他面相看起来并不是很友善,但依然积累了不少的生源,许多家长很信任他。
最近谈宁想买一个配置更好的笔记本电脑,需要不少钱,谈宁又是一个不喜欢动用存款的人,他喜欢用存款外的可自由支配的“余钱”去做一些超额消费,所以每当他需要大额支出的时候,他就会更努力找机会多赚一些。
于是在一次补课结束之后,他有意无意地询问学生家长,有没有其他需要补课的学生可以介绍给他。
学生家长想了想,一拍大腿,说:“有一个,今年初二,家里特别有钱,换了好几个老师都不行,你要不要去试试?”
初二的学生,在私立高中读书,姓林,父亲是天河集团的副总。这是谈宁在见到林淇之前,了解到的全部信息。
他和林淇家长联系上之后,经过之前那位家长的牵线搭桥,十分顺利地通过了林淇母亲那一关。那天天气尤其的冷,谈宁看着地图软件,坐了五十分钟地铁,又差点走错方向,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别墅区门口,按下门铃,保姆出来迎接他。
林淇母亲从沙发上起身,稍显歉疚地说:“小谈老师,不好意思,林淇还没起床。”
一上来就碰钉子,谈宁突然明白林淇母亲为什么在通过他的自荐后时欲言又止,原来不是怕孩子不同意,而是怕老师知难而退。
他在客厅里等了足足半小时,林淇才勉为其难地下了床,去餐厅吃早餐。
一个还没长开的小孩,穿着黑色漫画条纹的睡衣,估计还没分化,头发乱蓬蓬的,还带着点婴儿肥,可眼神却冷冰冰的,凶得超过他应有的年纪,一看就是被惯坏的富家小少爷。
目测会分化成oga,谈宁分神地想了想。
他不正眼瞧谈宁,谈宁也无所谓,自顾自拿着林淇的期中期末试卷分析他的薄弱项。
可林淇一上来就给谈宁来了个下马威,他把试卷和笔记本推到一边,撑着脸对谈宁说:“你要是想赚钱,就别烦我,每天坐着就行,我妈会按时把钱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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