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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时我们几个都是这般问的，和你不同的是，当年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问谁！”菩提老祖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中开始闪现兴奋而又激动的神色，看的出来，这老头儿在这地方呆的确实有些无聊，但凡是个人，无论现如今身处何位，都忘不掉当年年轻时的岁月，菩提老祖虽说已然是这世上的巅峰存在，但依旧脱不掉人类的本性！
我举起杯子，示意菩提可以边说边讲，又嘬了几口这淡如水、冷如冰却又富含着极强灵力的饮料，笑着说：“老祖，我只听说说过魔族是由天地之晦气生成，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神农氏一号听得颇为认真，下意识的言语道：“二位，当年魔族形成之时，我也有些体悟，但正如大头所说，无非是天地之晦气自然形成，我还真就没在其中感觉到什么异样！”
菩提老祖沉重的摇了摇头：“天地之阴晦之气，虽是必然产生灵性，进而演化成一个奇妙的种族，但却不应该是发生在九千万年之前，按照我的推想，如果依照正常的规律发展，魔族至少应该在现在往后的三五千万年才会出现，元始天尊估算的比我还有久一些，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一致认为，那魔族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一听这老头儿说出这般话来，心里便知道他要挤兑了我，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了！果不其然，只听老头儿接着说道：“当年，我们几个人并未知知晓混沌的本质，也从没想过时间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经过魔族的事情，我们渐渐的认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他并非牢不可破，并非一成不变，而我们几个所谓的高手，也并不见得能够永远站在那个世界的顶端！经过很长时间的额探索和交流，我们终于认定，时间并不是像我们所想的那般平平无奇，在魔族出现的过程中，混沌参与了进来，起到了推波助澜，或者说是拔苗助长的作用，而这些行为所表现出来的特质，让我们十分惊慌！”
我问：“你们觉得混沌隐隐要产生灵智了？”
菩提老祖点头：“我当时是这么觉得的，他们几个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们一致认为，混沌有一种毁灭世界的倾向，就算当时的混沌并未产生灵智，但他骨子里就存在着这个使命！”
我多少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但正如我前面所说，时间本身并不具有目的性，真正起着决定作用的还是这世上生灵的选择，我没有直接和菩提老祖辩解这个问题，而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继续听他讲述。
老头儿笑了一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研究混沌，可惜我并不如三清那么执着，八成跟性格有关，我始终觉得，在我不能完全肯定原因的情况下，我不能做出鲁莽的选择，而三清却认为应当主动出击，我虽没参与进去，但也知道这三人制定了一个大胆至极的计划！这个计划和你猜测的差不了多少，当然，三清的准备比较充分，他们几乎把可能出现的情形都预料到了，然后，三个人合伙演了这么一出戏！”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摆出了可怜兮兮的架势：“我感觉我就是个躺着中枪的倒霉孩子，你们就因为自己闲着没事儿瞎琢磨，我就要用两辈子来陪你们玩！”
菩提有些尴尬：“小友且听我说，有一日，老子找到我，说他们要开始行动了，我多少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本来想劝劝，可转念一想，这三人何等脾气性格，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当年的混沌之气尚未消散，三人带着几个至尊去到了那处，按照之前的计划，成功的制造出了一场自杀般的好戏！本来我对他们的计划还颇为羡慕，可之后的一件事情让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神农氏一号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大神直言！”
菩提面露难色：“你们也知道，魔族在三清陨灭之后，忽然创出了绝世的功法魔化，似乎一切都表明事情正向着我们害怕的方向发展，尤其是那时，三清不在了，几个至尊不在了，当时我很惊慌，我真怕这世界一下子崩塌！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世界不但没有崩塌，反而是人妖仙三族经过岁月的磨练，打败了魔族，把魔族赶到了魔界！自打那时起，我便一直思考一个问题，这事情有可能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或许，还真的是我们这些高人太怕死了，从而把事情想复杂了！”
我隐约猜到了他当时的感受，神农氏一号却不理解：“大神，您感悟到了什么？”
菩提咬了咬下唇，皱着眉毛说：“我当时开始思考，这些事情会不会是巧合？”
“巧合？”神农氏一号当即露出了不爽神色：“大神，因为这事儿已经死了很多人，更有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现在告诉我这可能是一个巧合？”
菩提并未因为神农氏一号的无礼而发怒，他重重叹了口气，望着苍天，苦笑着说：“天道啊，天道，为什么穷我一生也琢磨不透你？”
这老头儿突然的行为让神农氏一号颇为不满，但随即，菩提又把目光转向我们，说道：“至少我现在认为，当年魔族的出现，以及魔族的发展壮大并非混沌刻意为之，而是纯属偶然的巧合事件！你们二人且听我说，三清当年之所以会认为混沌参与了魔族的事情，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当时的世界，无论是仙族、巫族、人族还是妖族，无论他们之间混战连连，但根本上讲，这几个种族多是代表了这个世界的生机，而三清作为世界的主宰，又是空间之主、生命之主、自然高高在上，不愿参与进来，可魔族不一样，魔族代表着一切阴晦的气息，是死亡的象征，对于这个奇怪的种族，三清担忧了，而就在他们害怕的时候，不理智的行为产生了，他们产生了误判，错认为混沌是一切生灵结束的根源！说白了，三清终也是害怕未知的事物，终也是怕死的血肉之躯！三清消失后，处于弱势的人妖仙三族打败魔族，若是真如三清推测的那样，混沌具有灵性，只怕咱们也没有机会在这里说话了！”
老头儿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三清发现了混沌的奇妙，却没有正确的认识，后来，我仔细的回想分析了几个特殊的节点，第一个是仙族的产生，不可否认的是，真正代表这个世界起源的是仙族，但对这个世界危害最大的却也是仙族，三清出现伊始，仙族并不存在，只不过是灵气萦绕，经过时间积累，忽然产生了灵智，若说混沌参与了魔族的产生，那仙族的产生定然也有混沌的牵扯，可这是一个悖论啊，既然混沌想要扫荡一切，让这个世界归为虚无，那为什么又会让仙族产生呢？如果时间停顿，这个世界便什么都不会发生，既是永恒，也是虚无！”
“第二件事情是人族的诞生，本来，女娲娘娘创造出了妖族，却发现妖族智力低下，难以大成，所以便想要创造出一个既聪明又能修炼的种族，可画皮画骨难画心啊，如何创造灵魂是一件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女娲娘娘创造出了人族，便遇上了天塌地陷，陨了身躯，可谁也没料到，她创造出的这个种族在没得到任何教化的情况下竟然开智了，而且极端聪慧，从无到有，一切都是那么的奇妙！从长远角度来看，人族要比魔族幸运，要比魔族崛起的更快一些，如果没有时间的参与，这可能发生么？”
“第三件是巫族的没落，巫族了不得啊，修炼方面不输于仙族，体质强悍强过妖族，灵智也不比人族低，可这么一个完美的种族竟然没落了，现在整个世界上残存的巫族寥寥可数，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和巫族类似的，还有几个种族，只不过人数太少，早已经消失在这人世间！也正是想到这里，综合了几个种族的起起落落，我才认识到，世界的事情没有定论，混沌也许并不是自发性的参与到一些事情中，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各个种族的发展都是各种因素外加偶然性的巧合综合影响的结果！在几个种族中，有的崛起，有的没落，这里面有必然的原因，也夹杂着偶然性的因素！”
“魔族的出现、魔族的崛起应该也属于这个范畴，随后，魔族被其他三族击败，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个世界是混乱的，这个世界的规律也是无常的，这本身就是一个逻辑与偶然并存的世界！只不过魔族的出现，让三清，让我，产生了不理智的担忧，那对未知事物的不解遮住了我们的理智，哎……”
听菩提说完，我心头一惊，这老头儿好生厉害，虽然我对他所说的事情也有了解，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没他看的透彻，他能总结出逻辑与偶然并存这个观点，便远远超过了我的认知。
我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礼：“老祖，你想到的事情，可说与转世后的三清了？”
菩提眉梢一提：“三清……早就不是三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