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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的侍卫伸手去关门,咻的一声,一支箭凌空射来,直击侍卫的胸口,侍卫当场倒地身死。
“躲起来,快!”谢时郢当机立断,命令着众人,大家纷纷找地方躲藏,可屋子就这么大的地方,能躲到哪里去呢?
谢时郢带着两个侍卫将房间里桌子柜子全部挡在门口,三人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着。
我搂着阿姚和曹杉杉一起,躲在床榻与柜子之间的空隙里。
外边似有火光、人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谢时郢拿过其中中箭倒地的侍卫的刀,一把劈开窗户跳了出去,与彭烈一起和黑衣人缠斗起来。
翟丹琼提着刀躲在窗框边上,有贼人想要进来,她手起刀落,一刀削掉了贼人半截手臂,那残肢落在我们面前,手指还在微微蜷动,曹杉杉尖叫一声,竟是吓昏了过去。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其实不过片刻而已。随着屋外叮叮哐哐的打斗声渐渐没声,这场小规模的战役才画下句点。谢时郢和彭烈叩响房门,只见二人浑身血污,头上肩上还盖着雪花。
“闯进来四五个人,让他们逃了一个,估计是去搬救兵了,今晚大家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谢时郢走到曹杞跟前:“世子别担心,只要我们撑过今晚,明天就能获救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舜王府的人了,想必天一亮他们人就到了。”
曹杞此刻把谢时郢当做救命稻草,一把拉过他的手千恩万谢:“谢二,幸亏有你……要不然我…”
谢时郢拦住他后半句话:“你与我之间还客气什么!回京了记得下次打马球多让我两杆!”
曹杞这才破涕为笑。
又是一夜未睡,每个人的精神都紧绷到极点,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未停。天快亮的时候阿姚有些支撑不住,挨着曹杉杉靠在床边睡着了。
我左右无睡意,索性去了火堆跟前烤火取暖。
谢时郢一脸疲色,两天两夜没有合眼,饶是年纪轻精力再旺盛,此时也是有些扛不住了。
我出于做嫂嫂的关心,让他小憩一会。
他摇摇头:“我不困。兄长马上奔袭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我这算什么?”
我顿感疑惑:“为什么要和他比?你兄长他常年在外习惯了,而你…”我咽下后半句,这话说出来怎么怪怪的。
谢时郢眸子里的颜色淡了几分下去,怔怔的盯着我,良久幽幽的说了句:“也是,我平时懒散惯了,嫂嫂瞧我自然觉得不足了些!”
我慌张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都不知道你也会武功,还这么厉害,我们大家还能活着,真的,全靠了你!我刚刚那话…诶,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真是越描越黑,索性懒得再解释。
谢时郢勾起嘴角,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我知道嫂嫂的好意。”
我没有再回话,拿着一根木条拨弄炭火盆里的火,谢时郢却是铁了心的要找人说话解乏,靠近了我些:“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摸了摸伤口处,划伤的地方血已经凝固住了,之前一直没有管它,倒也不觉得疼痛,现在提起才觉得胳膊上有一丝丝痛感和凉意。
“这会儿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划出了一条口子,问题不大……”
我无意间抬头对上他离得极近的瞳仁,他刚刚一直侧着脑袋在看我的伤口,冷不丁的四目相对,彼此距离隔的很近,我都能从他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火光斜映着我的侧脸,灼得脸颊滚烫,我避开目光,继续去拨弄那火盆,火苗噼噼啪啪的作响,恰如此刻我的内心,乱成一团。
谢时郢站起身来,走到之前被他一剑劈坏的窗前,伫立许久。
曹杞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晃眼看见谢时郢立在窗前,含糊着问到:“外面有动静啊?”
谢时郢没有回答,曹杞呼噜一声,继续歪头睡去。
这一夜,没有贼人来犯,大家平平安安的等来了天亮。
风雪也停了,只是一夜之间,院落里堆满了积雪。
彭烈和谢时郢结伴去庄子各处探查敌情,没多久,两人回来,神色淡定:“一切正常,想是昨夜风雪太大,贼人也架不住,等雪融化一些,我们稍作休整就下山。”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
只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杞脸色一变,慌张喊道:“是二姐!”
众人急忙跑向屋里的床跟前,只见曹杉杉瘫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往外涌出来,颤抖的手指指向床榻之上的崔公子。
我们立马有了不好的猜想。
阿姚和曹杞扶着曹杉杉,翟丹琼站在众人背后,翘着脚尖张望,只见床上的崔公子面部灰白,已经是了无气息了。
谢时郢先是探了探鼻子,又摸摸脖颈处,最后伸手抓了抓手臂,转过来面对众人摇摇头:“身体都已经硬了,估计半夜就去了。”
闻言,曹杉杉痛哭起来,崩溃大喊:“浚郎!”脚步踉跄,几欲站立不住,人径直朝后仰去,又昏迷了过去。
如今这副乱糟糟的局面是我们不敢想的,崔浚是中书令家的公子,谁能想到与未婚妻出来上个香就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该怎么给崔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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