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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舒诺涵亲自为舒子严奉上一杯茶:“哥哥,远道回来辛苦了。”
舒子严笑了笑,道:“妹妹,这么久未见,你已经出落得越发美丽,今天三皇子看见你,都移不开眼睛呢!”
舒诺涵微微一笑,蓝枫逸的确是俊美逼人,可惜他母妃不过一介出身寒微的宫人,偶然得幸后才生下了他,他也因此受到嫌弃,一直不得宠爱,幸而后来他亲母死去,他才被还未生子的赵贵妃抚养。这样的皇子,是没办法登上皇位的,舒诺涵想起蓝枫逸俊美非凡的面容,不自觉的笑容带了一丝惋惜。
舒子严看着妹妹,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你别被娘影响了,朝中政局瞬息万变,这位三皇子绝非寻常人——”
舒诺涵听了,若有所思道:“可是他依附于赵贵妃,将来最多也不过是个亲王……”
舒子严笑了笑,并未回答,在他看来,妹妹虽然美若天仙,却终究长于妇人之手,未必有男子的深远眼光。
早年三皇子表面是和他一道外出游学,实际上是接受了皇命远赴昌州,查办大学士兼昌州总督张衮贪污案。蓝枫逸一到昌州,首先突破张衮的封锁,先拘审张衮的管家,取得实据,迫使精明干练的张衮不得不低头认罪。
从接受这个任务,到奏请御旨处治张衮,前后只用了半个月。随后,蓝枫逸更是留在昌州,彻底整顿所属各县早已一塌糊涂的财政,不到一个月就将所有头绪整理清楚,移交下任的总督。
这差事,蓝枫逸办得很出色,确实表现了他的才华和办事能力,被陛下大大嘉奖了一番。而在自视甚高的舒子严眼里,也不得不承认,蓝枫逸聪明决断、办事利落,绝非池中之物。但这些话,是不便向养在深闺的舒诺涵提起的。
因此他只是道:“若是不信,就等着看吧。”
舒诺涵闻言,不免心中一动。
待要细问,舒子严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往下说了,他很快换了话题:“妹妹今日怎么了,反倒被个小丫头弄得不高兴。”
在他这样天之骄子的眼睛里,庶出的妹妹,自然是低贱的。家里的妹妹们,哪个不是对舒诺涵诚惶诚恐,偏偏这个舒瑾萱却是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这让他觉得很诧异,依照母亲的手段,怎么能容得下这么一个丫头呢?
提起舒瑾萱,舒诺涵不禁变了脸色:“那个小贱人!她如今很得老夫人的欢心,你是知道的,老夫人心思重,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思,对母亲和我们一直不很亲近,她若是执意护着那丫头,母亲也只能留着她。”再加上诬陷不成,反倒让父亲起了疑心,他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舒子严思忖了片刻,道:“不过一个没有教养的丫头,没见识又没教养,妹妹不与她计较就是!”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妹妹都快被她欺负死了!我就指望着你回来,为我出了这口气呢!”舒诺涵睁大眼睛,鬓间步摇缀饰的璎珞犹在珊珊作响,仿佛在隐忍着什么,高扬的声音又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