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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败逃,羊鵾也跟从一起逃跑,一方面他要伺机报仇,一方面他想带回外甥。
但是,当侯景把两个儿子投进水里,羊鵾惊叫失色,欲跳船施救,侯景拉住他道:“儿子以后可以再生,咱们的命只有一次,你若救他,就不要上船了,和他一起葬身水底吧!”
羊鵾眼睁睁地看着外甥扑腾的两只小手消失在水面上,其实,他并非无能为力,他有选择,以他的水性是有可能救起外甥游到岸边,可他没有那么做,他要留在船上,才能有机会报仇。
“对不起,原谅阿舅……,呜呜——”两行泪水夺眶而出,羊鵾自言自语:“阿舅就算救了你,恐怕朝廷也不能容你,这样更好,死了干净,一了百了,总比斩首弃市体面。”
羊鵾自己安慰自己。侯景罪孽深重,恶魔的儿子,朝廷怎能宽宥,就算朝廷宽宥,江左百姓又怎能饶过。孩子,你要怨,就怨自己投错了胎,下辈子一定要投到好人家去。
“子鹏,在想什么哪?”
羊鵾回头,见谢葳蕤和王元礼一左一右地箕坐在自己身旁。
谢葳蕤拍拍他的肩膀,道:“又在想外甥吗?别再自责了,这不能怪你。唉——,虎犊尚不食儿,主公的心思,想想叫人不寒而栗啊!”
三个人没有再说话,一起眼望远方。
过了好一会,王元礼开口道:“姓陈的小子,撑不了多久,咱们连个蒙山的影儿也没见到,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没了血贡,圣上恐怕就要拿咱们当中哪个倒霉鬼开刀了。”
谢葳蕤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甲板上只有他们三个,道:“好了,咱们开窗说亮话。羊鵾,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父亲是天下公认的梁国忠臣,你二兄又在江陵朝廷为官,能不能帮帮兄弟们,给大伙找条活路啊!”
羊鵾暗喜,但又恐两人是侯景派来试探自己,并非真心,不敢立即表态,沉默着没有说话。
“哎呀,你听没听明白啊?”谢葳蕤急道:“直说了吧!我和元礼商量着想一起联手杀了侯景,然后把他的头献给朝廷,但又害怕江陵那边不能饶恕咱们,毕竟咱们是跟着侯景从北边过来的,而且死在我谢家兄弟手上的南人太多太多了,怕被秋后算账啊。”
羊鵾心想,不能再沉默了,不能错失这个报仇的大好机会,道:“谢兄把掉脑袋的话都跟小弟说了,小弟又怎能不跟谢兄说掏心窝的话呢。其实,小弟归顺侯景是假,等待机会除掉侯景是真,好为父亲、为大兄、为小妹报仇雪耻。没想到二位深明大义,愿意归顺朝廷,这实在太好了。我和二兄暗中一直有联络,谢兄的担心是多余的,江陵那边传话,若是侯景部下愿意归顺朝廷,举义同除侯景,承制一律既往不咎,斩侯景者,无论是谁,封公拜侯。”
“真的啊,太好了!”王元礼一拍大腿,道:“有羊都督这句话,咱们就安心了,下一步好好想想怎么除掉侯景!”
羊鵾道:“这正是小弟着急所在。侯景败逃前,承制传话要我跟从侯景,沿途留下标记,以便朝廷追捕,但到了这茫茫大海上,实在难以留下痕迹,看来除掉侯景,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两位可有什么好主意?”
谢葳蕤抓抓头,道:“问题是侯景并不宿在咱们这条船上,每日只在饮血时才过来,身边又有近身侍卫十余人,恐怕靠我们三人之力要杀掉侯景并不容易。”
羊鵾问王元礼:“王队主侍候在侯景身边,总会有机会除掉侯景吧?”
王元礼把头直摇,道:“哦,不行,不行,这简直就是自杀。你又不是不知道,侯景贴身穿着犀皮软甲,睡觉也是甲不离身,而且身边护卫又不止我一人,饮食更是小心谨慎,生怕有人要害他,想要从中做手脚,恐怕难办啊!”
“那就是没办法啦!还谈什么除掉侯景,献头给朝廷,大伙只能死在海上了。”羊鵾倏地站起身,气道:“合咱们三人之力还杀不掉一个侯景?算了,你们怕死,就别管了,等侯景下次上船,我来杀他,你们在旁看着就好,若是我能刺杀成功,你们拿着侯景的头去向朝廷报功。”
谢葳蕤拉住羊鵾道:“子鹏勿急,咱们这不是想商量出个万全之策嘛!若是能除掉侯景,又能保全自己,岂不更好?”
“就是,就是,羊都督不要意气行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嘛!”王元礼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