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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在二堂商讨完公事,佐史们起身离去,陈蒨叫住了到仲举:“德言,我有件事拜托你。”
“子华有何事?”到仲举问。
陈蒨一笑:“我虽读了些书,但只学到皮毛,做人师傅还差了些,恐怕再教下去会误人子弟,所以想请德言兄做老师。”
“是教授药王吗?”到仲举问。
“不,药王还小,是子高,这孩子比我想的还要聪明,学什么都是过目成诵,才教了一月,启蒙的书已经全部学完,现在开始学五经,眼下《诗》三百已过半……”
“这样好的器质,恐怕我也会误了他哪,允德兄乃当世的大鸿儒,子华请他才是,属下先行告退。”到仲举对陈蒨一揖手,转身离去。
“诶,德言,德言兄!”陈蒨站起,高声呼喊,到仲举却像没听见一样。
陈蒨只好拉住正要离开的庾持,陪着笑脸道:“允德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咳、咳、咳……”刚开口就被庾持的咳嗽声打断。
“很想帮太守这个忙,可是,昨日不巧染上风寒,……,唉——,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庾持说完,咳嗽不止。
陈蒨心里那个气,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都是推托之辞,说来说去,他们就是不愿意教子高。
“允德兄病成这样子,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陈蒨没好气地一摆手,庾持如释重负,赶紧溜之大吉。
陈蒨转头见华皎还没走。
“都录事有事吗?”陈蒨问。
“子高真的开始学五经了?”华皎不相信道。
“是啊,这孩子记性真的不亚于伯玉,是读书的好坯子。”陈蒨道。
华皎道:“我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当初我想让他跟从我做个吏员,他还不愿意,说对读书写字没兴趣,太守是用什么方法使子高愿意读书?”
陈蒨心中得意,道:“我跟他说,为大将者须文武双全,譬如安都。”
华皎抚须笑道:“哈哈,为大将者不会计数也不行啊,我自认这方面还能当个师傅,子华如无意见,我来教他《九章算术》和如何使用算筹吧!”
“好事啊,我哪会有意见,那就说定了。”陈蒨露出笑容,拍拍华皎的背道:“还是阿兄爽快,不像那二位自命清高!”
今天的操练又是练习角力,侍卫们两人一组,相互搏击,宋鸦儿手执木棍,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
韩子高无聊地蹲在练武场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抱着佩刀,这些天下来,他看明白了,不管自己做什么,或扎马步,或坐,或走,或去如厕,……,反正不管他做什么,宋鸦儿都不管。
其实,他想过,自己在太守身边侍候,以这样亲近的关系,完全可以向太守告状,说队副不管他,马上就能改变现在尴尬的局面,但他不想这么做,他不想靠太守,而且这么做更加得罪队副,他想用更好的方式,自己去解决。
或许冯渊说的对,向队副认个错,队副有了台阶下,说不定就愿意教他。
唉——,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
韩子高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到宋鸦儿面前,拱手道:“队副,属下年少不懂事,说话不知天高地厚,您是君子不计小人过,原谅属下犯的错吧!”
宋鸦儿看起来挺高兴,他晃了晃手里的棍子,点头道:“小子轻狂,终于知道错了。”
“是,属下思来想去,队副说的都是为属下好,是属下不知好歹,属下以后都听队副的。”韩子高陪着笑脸。
“嗯,知道就好!”宋鸦儿把棍子背在身后,又去看其他侍卫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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