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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里的日子,度日如年,陈霸先一家,战战兢兢苦熬到大宝二年三月。
这天,华皎告知陈蒨,陈霸先在南康大胜,斩了李迁仕的头送往江陵,被湘东王授为江州刺史,萧绎命陈霸先北上进兵江州。
陈蒨既高兴又难过,心知侯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死期就在旦夕。果然当天晚上,陈蒨就被侯景派人从狱中提出,反缚双手押往西州府,这次不仅是他,还有妻子沈妙容、婶婶章要儿和堂弟陈昌也一同前往。
进了西州府,未入大殿,已闻丝竹悠悠、歌声袅袅,看来里面又在大摆筵宴。
“陈昌,上回你写的信石沉大海,你父亲不但不罢兵,还要继续北上,看来法生并不在乎妻儿子侄的性命,你说孤还留着你们几个做什么呢?”侯景看着跪在殿中的四人,语气有些无奈。
“呜呜——”陈昌抽泣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蒨在旁插嘴:“大王莫急,可让昌弟再写一封信给叔父,陈述厉害,必定让叔父归顺您!如果叔父还不归顺,您再杀了我们也不迟!”
“哼——,陈蒨,你当孤是傻子?想用这缓兵之计苟延残喘?”侯景劈手就是一耳光扇在陈蒨脸上。
陈蒨立时鼻血长流,侯景冷笑道:“孤实话告诉你,信还是要你昌弟来写,孤又要问你借身上一物,不过不是手啊脚啦,而是你的项上人头!”
“哈哈哈……”陈蒨放声笑道:“侯景,亏你自号宇宙大将军,什么扫平宇宙、统一六合,当真可笑,竟一而再、再而三用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有本事真刀真剑大干一场,其实来这之前,我已听闻叔父斩了李迁仕,便知自己活不了了,料到你又要使这种阴招,你今日当然只会杀我和我妻子,不敢杀昌弟和阿婶,因为你怎么着也得等到我叔父兵临城下之时再故伎重演!”
“兵临城下?!”侯景心中一颤,劈手对着陈蒨左右开弓,一边抽一边咬牙道:“你还真敢说,不过死个区区李迁仕罢了,孤南征北战,这世上除了贺六浑,我谁都不服,如阿惠小儿、宇文黑獭,孤也没放在眼里,何况虚弱得连马都不识的吴儿。当初孤围攻台城时,多少勤王之师,多少所谓的梁国名将,个个不堪一击。呵——,你叔父,一个卑贱的乡里司不过侥幸和蛮夷打了几场胜仗,就以为天下无敌,碰上孤,他就是个屁。还有那忘恩负义的王僧辩,孤的手下败将,哼——,当初孤攻破台城后,他跪在孤面前痛哭流涕、摇尾乞怜,孤看在他父亲王神念也是北人的份上,才饶了他一条狗命,放他回去,孤从来就没把他当成对手。吴儿没一个会打仗的,统统都是耳屎!”[贺六浑,即东魏权臣高欢,小字贺六浑。][阿惠,即高欢长子高澄,小字阿惠。][宇文黑獭,即西魏权臣宇文泰,小字黑獭。]
“呵——,那是你运气好,围攻台城时,我叔父尚在岭南,又有萧勃从中作梗,没能赶及勤王,否则,你必定是我叔父手下败将!”陈蒨虽被打得满脸是血,却是不肯松口:“只可惜,我看不到那天了……”
侯景揪住陈蒨的发髻,往后一扯,怒道:“你以为孤听不出你在用激将法吗?狡猾的小子,你想多活几日,期盼你叔父来救你。好,孤暂且不杀你,孤再不需要什么劝降信,孤要让你亲眼看看,孤如何班师,大奏凯歌而归,不日孤将亲自挥师西进,捉住独眼儿萧绎,斩下王僧辩和你叔父的人头,再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
“好啊,我拭目以待!”陈蒨嘴角微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