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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腊月,雪后初晴的阳光慵懒穿过稀疏的树枝映照着厚厚的冰雪,显得熠熠生辉光影斑驳。随着脚步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临近,林相然一行人来到了翊兰殿。
林相然亮出身上的腰牌,门口的老嬷嬷这才打开已经上锁的门,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冷风横扫着直扑廊檐之下,将门帘掀起,林相然的衣袂一角翻飞作响,寒意愈发逼人不由得让人发了个寒颤。
赵嬷嬷听见响动从屋内走出,见来人身着尚宫局的官服迎上前去浅身一礼,林相然同样还一礼二人四目相对。
“赵嬷嬷,奴婢奉贤妃娘娘旨意特为恪才人送些过冬衣物,后面的则是分拨给翊兰殿的侍女内监。”林相然往旁边挪了挪,后面四名宫人低头躬身站着。
“多谢贤妃娘娘!姑姑随我来。”赵嬷嬷面带微笑礼让着林相然走进殿里的内寝。
来到殿内,只觉得跟外面并无分别,依旧寒冷。定睛一看只有一个铜炉里面燃着即将奄奄一息的炭火,走进寝室林相然俯身行礼:“奴婢给恪才人请安!”
燕初云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上缝制的衣衫,眼神淡漠的看着她轻声道:“姑姑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林相然起身抬眸这才瞧见,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显得韵味十足,那稚嫩的脸庞多了些稳重成熟,可面容憔悴好似又瘦了几分。头发虽盘着发髻可只用素钗固定,额头两边的碎发也无心打理,一副慵懒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女子。
林相然愣了愣神目光不经意看向一旁,在她的手旁边已经摆放好刚做成的衣衫整齐的叠在旁边,燕初云却没有停止手上的针线,头也不抬的继续缝着。
“恪才人,奴婢奉圣上的旨意特意为您送来过冬衣物,贤妃娘娘精心挑选了四名内侍随时侍奉您左右。”
林相然说完此话,燕初云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眉心微动,颤抖的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本以为自己是慕洛尘遗弃之人,谁料他还是给了自己一丝丝温暖。是啊,毕竟她肚子里可是他们的孩子。
“圣上……他还好吗?”燕初云克制颤抖的手紧紧抓住手上仅有的衣衫,声音颤抖的问道。
“回恪才人,圣上一切大安!您尽可放心!”林相然低头轻声回禀。
燕初云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缝制手上的衣衫,低声道:“麻烦姑姑转告圣上,皇嗣还有四个月就出生了,能请他赐个名字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即使在厌恶我,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林相然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悲凉,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直击感受到身为后妃的悲切。一个女人从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认命只是对命运的不再反抗。不禁悲从中来的无力感让林相然担忧以后这位恪才人该怎样在这被锁的宫中了死残生,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是,奴婢一定如实禀告恪才人之语。”林相然低声应答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先行告退!”
林相然施罢一礼,后退两步准备转身离开之时。
“你等等!”燕初云忽然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快步来到她的面前。
林相然停下脚步又转过身对立而站,抬起眸光这才发觉她早已浸湿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颤声中的哭腔令她显得那么的无助:“姑姑,你可有办法使圣上见我一面,好多话埋在心里想对他诉说。”
燕初云似乎看出林相然脸上为难的神色,轻轻抚摸着腹部又继续低声道:“我本该听圣上按时喝那避子汤才是,可夜夜相处相伴我发觉自己已经留恋在他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一个女人总该是要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的,我愿意我真的心甘情愿为他留下血脉。他厌恶我也罢,可孩子圣上总归是要见一面的啊!”
林相然在慕洛尘身边数年,她深知慕洛尘的秉性,于心不忍告诉她圣上做事决绝心狠是不会来的。可又不想伤她的心,让她绝了盼头,出于善心也只能编出谎言轻声道:“恪才人,圣上总归是惦念你们母子的,要不不会让奴婢前来送冬袄给您。待圣上闲暇之余,定会来看望您的。您可宽慰,切勿多想。平安将小皇子生下来也有个指望期盼。”
燕初云听了此番话,嘴角不经意淡淡一笑,林相然原地行礼转身离去,独留燕初云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冬袄在原地陷入了重逢的幻想之中。
殿门被打开,静王爷从外缓步而入。见软长榻上的二人规矩地躬身一礼:“给皇兄请安!给皇嫂请安!”
慕洛尘放下手中的书籍,神情淡然面带微笑看其:“听闻你那外室前日给你添了一儿子,朕也替你欢喜。说予你三嫂听,她倒是有个物件要赏赐给你,所以让你亲自过来。”
静王感觉惊诧连忙又朝白思音的方向拱手作揖行礼:“臣弟先谢过皇后娘娘!”
白思音看了眼身旁的蕊心,蕊心走到一旁的侍女面前,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物件端到静王面前。白思音这才淡笑道:“这是黄金打造的金蝉,还有一个蓝田玉所制的和合二仙玉佩,本宫和圣上都希望这个孩儿以后健康成长,拥有高洁的品格,温润如玉。”
静王双手接过托盘,递给了身后站着的慕容青珊回过身道:“臣弟多谢圣上,多谢皇后娘娘!”
慕洛尘垂眸看其,语气沉稳平和道:“自家兄弟不必多礼!你这些日子就不用上朝了,朕批你假回家陪陪你刚出生的世子。对了,那个外室周氏既然有功为你诞下儿子,就给她个名分纳入王府册封个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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