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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悠然也瞬间愣住了,两人之间只隔了两尺,这么短的距离她根本就来不及闪躲,甚至想要掏出银针也不行。
就这样结束了吗?
匕首朝着自己刺来的时候,云悠然早已经敏感的闻到了上头涂着的剧毒的味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无助的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可是,为什么?下一瞬,没有痛苦,没有窒息,而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着,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云悠然缓缓抬头,只见那人口角含血,却仍旧对着自己微笑。
“为什么?”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梗在了喉咙里头,只觉得晦涩艰难的吐不出一个字,久久才终是开口。
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对她,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与她真心相待,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了她愿意付出生命!
百里宸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怀抱那么温暖,温暖的让我忍不住沉沦?为什么你那么傻,傻的让我推不开你?为什么你要让我愧疚,愧疚的让我再也无法拒绝?
鼻子有些酸涩,仿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眶之中想要倾泻而出,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托住眼泪。
“你没事就好。”只觉得疼痛漫入四肢百骸在身体之中飞速游走,可是看到眼前的人为自己蹙着眉头焦急的模样,心里头就极其的满足,连那些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此时,秦思思已经被一拥而上的御林军拿下,周围受到了惊吓的客人也被驱散了,大概连皇后也没有想到秦思思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面色煞白颤着嘴唇,眸光阴寒。
“快召太医!”皇帝霍然起身,冲着身旁的夏知冰怒声叫道。
“去准备热水,葡叶将王爷扶进屋子里头!”被皇帝的那一声惊得回过神来,云悠然迷蒙着水雾的眸子一瞬间清亮起来,瘦小的身躯承载着百里宸高大的背影,却是显得别样的稳重。
“听云小姐的。”皇帝仿佛也是被云悠然这样的气势震慑住了,对着夏知冰点点头。
“皇上……”夏知冰却有些踌躇起来,毕竟云悠然不过是十几岁的小丫头,而且之前还是个疯傻的,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
“让你去就去!”皇帝低、吼了一声,伟岸的身形就这样一晃仿佛在昭示着他心头的不确定,可是如今又能怎么办呢?今日长公主的宴会并没有带着太医过来,若是要请恐怕还要再等上半个时辰,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很快众人都让出了一条路来,而夏知冰也指使着长公主府的下人该烧水的却烧水,伺候着的伺候着。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头升起了几个小火炉,只有时不时的侍女进进出出换水的时候开出一跳小缝迎来一丝丝的凉风,整个屋子里透的人都满头大汗,唯有躺在床上的人仍旧紧闭着双眼。
“云小姐,我家主子怎样了?”断魂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隐隐的不安。
“中毒颇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若是能便留下性命,若是不能便入土为安,”云悠然转头对着守在一旁的断魂低声道,“我要把这面具摘下来。”
这面具不通气,如今百里宸发着烧身上却没有一滴汗下来,若是仍旧带着这鬼面,恐怕会窒息。
“不行,主子的真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观者即死!”断魂双手抱着墨色长剑,冷着脸望着坐在床边不断的递出染血的白巾的云悠然。
主子的真容是这世上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那么是这个主子拼死保护的女人。
“我只是在告诉你,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云悠然的面色一阴,随即伸手一勾,放下了玉勾上的帷幔,三重纱帘瀑布般泻下,只见里头隐隐显出两人的轮廓,就在断魂想要动手阻止的时候,那鬼面已经到了云悠然的手中。
“你竟敢!”断魂低声嘶吼,目眦欲裂手中的长剑已经猛然出手,幸而葡叶出剑相挡,否则帷幔之中背对着他的云悠然必然被砍成两断。
而帷幔之中的云悠然在摘下鬼面的一刹那,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却仍旧还是被所看到了的那一张面容所惊艳。
这张脸同那日自己在琅琊山溪边看到的不尽相同,虽然轮廓有些相似,然而眼前的这一张脸却是真正的叫做巧夺天工,咽了咽口水,她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所看到了的景象。
什么欺霜赛雪,什么清尊华贵,什么绝色倾城,用在这人的身上仿佛都是侮辱了他一般。
“你还要看多久?”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百里宸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与诡异的潮红,转头将眼睛别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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