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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的护卫奋勇杀退了余下的马贼,地上留下一地的尸体,这最后一波战斗他没有参加。此刻他的心里十分的难过,从小到大恪守的准则在这一刻被他破坏殆尽。
再此之前他唯一伤害过的人只有离宽,因此他受到了惩罚,在他看来,这惩罚一点也不冤枉,不然谷中觉没有那种安静祥和。而今天,他前面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山,倒在他的投矛下马贼不下三位数。
有一点他明白,马贼肯定是恶人,但是杀死马贼的人也不见得救是正义。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一个罪恶的人,满手鲜血,尸体堆积如山,这时他想到的是,可能在也无法回谷,他不能把这一身鲜血带回去。
打退了马贼,商队没有欢呼,更多的是沉默,一种巨大伤痛的沉默,商队里每一个人都在生死间走了一遭。茂叔和林泉带着余下的人排着队向他敬礼,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谢,而他宁愿不要这种感谢,到希望压根没有遇到过这群马贼,那么所有人都不会死,也不会有伤痛。
见他兴致很差,林泉走到他的身边,将酒葫芦递给他,“费兄弟,喝点酒,一大口下去,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费尔默这一次,差不多一口喝干了,高度的烈酒戳烧着喉咙,反倒觉得心里有些事情稍稍的防下了些。
“第一次杀人吧。我以前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后,发誓在也不夺走别人的性命,后来却杀的越来越多,手已经麻木了。总有那么多无奈的事情,你不想杀人,他们却逼得你不得不杀死他,而且这些人拿着你的命去逼你。”林泉将葫芦里剩下的那点酒全倒在了口中。
“你看商队这些伙伴,上一刻他们还有说有笑活蹦乱跳的,此刻他们却将自己冰冷的尸体留在了这片草原之上。”
“泉哥,夺走一个人的生命真的很简单,对你来说只要松开手中的弓弦,而我只要丢出自己的短矛。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不夺走别人的生命,让他们远离我们。”他看着林泉,缓缓的问道。
林泉笑了笑,掏出烟丝,给他卷了个烟卷,递到他的手上,然后做在他的身边,“这个问题在我第一次杀人后,就想了很久,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答案。”
“起初,我想到让自己强大,别人畏惧于我,不敢来与我为敌,不来抢劫我。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比我强大的人遍地都是,他们也不可能畏惧我。”林泉点着了自己的烟卷。
“后来我发现让自己尽量低调,不惹人注意,那么打我注意的人就会少很多。可是很快我就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因为你身上总有些东西引人注意。当你身上只有一两银子时候,有一百两的人不会拼命来抢你,但是那些一两都没有的人,就会拼死的抢夺你。因为这样,他一旦成功,就拜托了一无所有。”
“最后,我在想,如果不争斗,就没有伤亡,但是争斗遍地都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对你来说,抢夺他人是羞耻,但对别人来说是荣耀。”林泉笑了笑说道,“费兄弟,你知道我说的这些吗,那是我受过无数伤,也杀了许多人之后得到的感悟。”
“曾经有一位贤者说过,善良归与亡者,荣耀归与帝王,而享受富贵的是强盗,平庸才是大众。”林泉。
他重复了一遍林泉刚说的话,觉得这话很有道理,虽然他并不清楚这句子的真正内涵,却不妨碍他由衷欣赏赞叹。
“想通了些没用?”林泉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阿泉,你在这了。你去看看柱子,他还活着,一箭透过了脖子,竟然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茂叔走过来,脸上写着高兴的说道。
柱子还活着,这个消息让费尔默阴郁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这是一丝穿过乌云的阳光,内心深处被照亮了。
“我也去看看柱子,真的想不到,当时我把他的尸体藏在了马车下,不想让马贼的弓箭把他射个稀烂。现在他又活了过来,真是太好了。”他迅速站起身,看着给他带来好消息的茂叔说道。
“费兄弟,可亏了你,要不是你把他给藏起来,说不得他就会丢命。”茂叔。
当几人走到柱子身边的时候,商队的医师已经给他脖子间箭取下,开始包扎,一会儿过后,包扎停当。医师站起身,对着不能动弹,却疼的眼睛眉毛皱成一团的柱子说道,“你小子真是命大,那一箭穿过脖子,没有伤到气管,也没有伤到喉管,只是将软肉射了个窟窿。”。
“柱子,你还活着,太好了。”林泉冲着柱子眨了眨眼睛,高兴的说道。“马贼那一箭之下,都能逃的了性命,将来就不容易死了。”
柱子看着林泉,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别说话,好好的养伤。”林泉。
费尔默走到柱子身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笑着说:“柱子,我还意外在也看不到你了,想不到现在又活了。赶紧养好伤,投矛还的继续练。”
这天的晚上,营地异常的忙碌,战死的尸体需要收拢,火化。跑丢的骆驼需要追回来,受损的马车需要修理。仗着身体强,体力好,费尔默帮忙追回了不少骆驼。
不过最遗憾的是,他的那一头穿过了沙漠,在巨蝎的尾钩和沙漠巨蜥的口中逃了生命的骆驼倒在了马贼的弓箭下,这一点使他很是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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