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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朱文轩在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店,朱大伯是很上心的,因为家里的老太太对这个宝贝孙子可是看得顶顶重要,重外孙张新阳和重孙女朱佳佳小朋友都要往后排。
朱文轩从城里回来,朱奶奶虽然啥也没说,还表现的相当开心,但在背地里,当着儿子和媳妇的面,就苦着脸唉声叹气,说:“也不知道我家轩轩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往年就只春节回来,还要不要就往外面打电话,我都以为他是在城里耍朋友了,现在来看多半是分了。”
一般说到这里,朱奶奶就会教育儿媳妇:“你家文杰和文霞孩子都有了,轩轩这都二十八了,连个洗衣做饭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他爹妈死得早,你当大伯母的可要给他张罗着啊。”
朱大伯母唉唉唉全应下。朱奶奶又转头教育儿子:“轩轩哪里是下地刨土的料,田里地里有活儿干你也跑快点,他是小辈不愿意麻烦你这个大伯,你当大伯的要抢着帮他干啊。”
朱大伯也唉唉唉全应下。两口子被朱奶奶耳提面命次数多了,自然也就仔细盯着朱文轩的人生大事筹划起来。他们白天一个下地一个在家喂猪喂鸡看孙子,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交换信息。
朱大伯母说:“六队哪家哪家的姑娘勤快,长得也称头,性子也好,不知道轩轩喜不喜欢。”或者“五队张茂林家老二,今年二十五,之前在龙泉饭一个馆子里打工,中秋节回来说是不去了,长头发披着倒是漂亮,就是不知道性子怎么样。”
朱大伯要是知道那家姑娘的就顺着说几句:“那姑娘还是可以的,你哪天试着探探她爹妈口风,看有没有说人家,别是已经说了人家的。”或者“那个姑娘不行啊,给很多人家都说过,没一家愿意要的,都嫌她好吃懒做还嘴巴碎爱生是非。”
姑娘信息交换差不了,就轮到朱大伯作报告:“离家村曹老三的儿子养了上千头猪,今年又是买地修猪棚又是请人帮喂猪的,这才两年都赚出一大份家业了。还有唐家镇有家人专门养兔子卖给开馆子的,听说好养得很,来钱也快,三个月就能卖。”
朱大伯母对这些不懂,但朱文轩读大学的时候是学的建筑,所以她觉得让朱文轩去养猪养兔子都不靠谱,就反驳朱大伯:“轩轩又不去养猪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你要打听也给他打听哪儿有修房子修路的,看人老板还招不招人。哎,也不对,咱们轩轩也不是去卖劳力的啊,你说轩轩他学建筑的可他又不修房子那他干嘛?”
朱大伯囧着一张脸说:“我也不懂。但是,城里修房子都是要看图纸的,跟咱们乡下不一样。”
每天晚上都轩轩过去轩轩过来的轩轩突然就开服装店了?!
朱大伯起初还担心“这成不成啊,会不会亏本啊”,但朱文轩每天起早贪黑的往镇上跑,他就是想关心一下都逮不到人。不过,他想不干也干了听说铺面都租了钱也付了,那就耐心等着朱文轩空了后再劝几句好了。
“年轻人做事要稳扎稳打,不要急于求成,但也别怕亏本,放开胆了去做,大伯还在后面给你撑着呢。”腹稿打好后在心里都不知道默了多少遍了,可还没等到朱文轩空下来把“关心”送出去,倒是等到了朱文霞都去服装店上班了的消息。
朱大伯这才抽逢场的时间亲自去镇上看了看。这一看,好家伙,这在城里搞过建筑的人就是不一样。不声不响就弄出这么大个亮堂堂的店,这才多久啊,走进去都怕踩脏地板。
当天从镇上回来,朱大伯就坐不住了。揣上钱,买了两瓶酒,到半仙儿家去窜门儿。半仙儿用两个小时时间推算出阴阳八卦阵,又用十分钟跟朱大伯讲解阵意:气运亨通财神庇佑云云。
朱大伯很高兴,但要说感受吧,咂嘴……虽然不明白半仙儿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财神都庇佑着他家轩轩啊,服装店肯定生意兴隆。
酒半仙收下啦,顺便收了八十块辛苦钱,朱大伯捧着几张写满了天书的纸(半仙八岁儿子方格子作业本背面)回家后立马喜滋滋的给朱文轩打电话。
朱文轩这边一切就绪,等郭建军带货回来就可以上架开业了。接到朱大伯电话简直哭笑不得,但还是谢了又谢。完了后他靠在二楼窗户上给郭建军打电话,问:“你大概还要几天回来?我们这边都弄好了。”
郭建军睡在一堆装了衣服的大口袋上,顶上的大货车篷布把光线全遮了,要不是有跑长途车的经验,他估计连白天晚上都分不清楚。“就这两天回,你很高兴吗,声儿都快乐的蹦起来了。”
“你听的出来啊?”朱文轩觉得郭建军这点很神奇,他说话只要带丁点儿的情绪都能被发现,完全无视你的一切表情伪装,光听声音就知道你今天心情好不好。
“我大伯啊,他昨天来店里看了看,问我什么时候开业,我跟他说等你拿货回来就开。结果他今天打电话告诉我,说找人算过了,初九宜开业,让我九点揭牌子上的红布。今天都初四了,你初七能回来吧,总得留一天时间挂衣服啊。”
“能。”郭建军一手枕在脑袋下,连续躺了两天的骨头都随着小老板愉悦的音调松软下来,太黑了眼睛看不见耳朵就相当好使,脑子里也漫无边际的幻想出无数种小老板的样子。
郭建军觉得喉咙有点干,身上某个部位也有点活跃了,他问:“你想不想我?”
“啊?”朱文轩愣了一下,突然就觉得抓着电话的手紧张起来,都抖筛了啊。不过,都挑明彼此有意思了问这种话好像也挺正常的啊。
“想。”闷着声嘟囔一句,听那头笑得性感低磁不用看都知道是一副很臭不要脸的样儿,朱文轩一下就胆大了,“你丫笑屁啊,赶紧回来让你抱个够。”
郭建军把手放到身下,隔着裤子揉了两把,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的光亮被掩盖在周围的环境里,他问:“回来让我抱着睡吗?”
朱文轩:“……”
“咳,刚才信号不好,你说什么?啊,对了,二楼就两间屋子,我准备拿一间给蒋小花他们当宿舍。四个女孩子买两个上下铺床就行。另外一间给文霞姐,她是店长,还是要区别对待一下的。”
“这招儿听上去太蠢了,下次想转移话题,说话的时候要放轻松,你这紧张的都用上颤音儿了。”郭建军啧啧两声,“房间全分给她们住,你这是打算做甩手掌柜了啊。”
被揭穿了朱文轩也不尴尬。郭建军这个人太敞亮了,敞亮到完全不需要他遮遮掩掩顾及对方会不会生气,这也是他觉得跟郭建军呆在一起最开心的地方。自由,随心,不用勉强自己或牺牲自己去谦让、包容对方。
“文霞姐在服装店的经营上比我能干多了,你知道吗,让她们连着一个星期的宣传单发下来,这些日子镇上的学生三五成群的跑来店里看,还夸装修队的工人们太了不起了,把服装店弄得跟个照相馆似的。”
“你这是夸自己呢。”郭建军翘着二郎腿发现戳到顶上的车棚了叹了口气放下说:“你怎么把店弄成照相馆样儿了?”
“哪里就是照相馆了,她们就是看见那条美人鱼和玻璃橱下的细沙海星觉得漂亮而已。”服装店这么装修,主要是想和‘美人鱼馆’的店名契合,但这是群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弄这种风格确实挺新鲜的。
有女生来店里看,想拿手机拍照,又怕店里的人不让拍,就偷偷蹲在美人鱼跟前比个剪刀手让朋友快拍快拍,拍完就跑。朱文轩当时都看乐了,追出去想说:你们进来慢慢拍我不骂你们。结果两女生一看见他拉着手跑更快了。
朱文轩把这事儿跟郭建军说了。郭建军听完哈哈哈大笑,说:“小老板你这么调皮当心她们开业都不来了。”
你这么调皮……这么调皮……么调皮……调皮……皮……
朱文轩摸摸发烫的耳朵,心说还真有可能,当时那两个女生见他追出去,眼神儿都慌了,撒丫子跑起来跟风(疯)一样。
哎,乡下孩子逗是这么淳朴,要是换成城里的妹纸,指定举着贴了水钻的手机咔擦拍完了还带点儿‘一般般吧,勉强可以够拍一下,我看得上眼才拍,我拍是给你面子云云’的冷傲神情甩着马尾走人了。
等挂了电话,朱文轩看着六十八分钟通话时间捂脸。他跟郭建军到底说了啥?回想一遍,貌似都是他在说郭建军在听,郭建军偶尔主动说,都是臭不要脸的在调戏他。
觉得自己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的小老板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冲进厕所拿冷水洗了脸等冷静后才下楼旁听朱文霞给四个店员上培训客。
另一边,大货车开进一家加水洗车的荒山小店门口,打开车厢门喊:“郭哥,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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