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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之事了结之后,赵与愿带领众人来到沔州,与赵柬等人相见,布置安排了一下善后事宜,又把杨四娘等几位山东豪杰及几个少林僧留下来帮助赵柬。王处一说是要与他师兄丘处机相见,没与他们同行,自己回去了终南山全真教。临分手时,赵与愿向王处一细细叮嘱一番,王处一应诺而去。
在沔州期间,赵与愿还特意接见和勉励了张小虎一番,对他在大散关上布置的疑兵之计赞不绝口,亲口称他为“效岳”而不名,许以极高期望。
直到六十多年后,年逾古稀的大宋帝国兵马大元帅张效岳,才在生平第一本自传里写下了自己当时的心情:“……大帝的身形在我眼中恍如天神,大帝的玉音宛似传自云端……那一刻,我想飞……”
赵与愿心里一直惦记着临安的政局,生恐这场虎头蛇尾的北伐会加快南宋******的政治清洗,故而没敢在沔州耽搁多久,沿嘉陵江顺流而下直到襄阳。
前日,宋军败绩战报接连传到南宋朝中,一股不安的气氛逐渐在朝堂上下蔓延开来。此时川军向金兵主动出击的消息尚未传到临安,文武百官慑于韩师王权势,表面上不敢多言,私下里却对与金人开战的前景彻底绝望。在这种论调的影响下,主和派势力慢慢地抬起头来。
礼部侍郎史弥远便是主和派里的中坚力量。
在真实历史上,韩侂胄北伐失利,最后被以史弥远为首的主和派谋杀,枭下首级送给金人,借以平息“金伯”的怒火,所以这一次,他本来是死定了的。
从个人角度来讲,赵与愿对救下韩侂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韩太师自己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只是说到整个大局,就容不得他袖手旁观了。如果救下韩侂胄,固然有可能使得今后的朝政仍然把持在此人手中,大搞韩氏一言堂,还难免会搞一些轻举妄动的行为,但是如果不救,被史弥远这种人得势,其后朝政就更不可问了!
为了赶路,赵与愿选择了一条从襄阳几乎是笔直到达临安的路线,从而也“有幸”路过了十几处宋金两国交锋之后的战场,实在是触目惊心!大战过后的满目疮痍自是不必说了,但是和一般的荒凉与破败不同,那惨红一片的土地,断折的旗帜、兵器甚至是人的手足、头颅,战场上余烬未熄的滚滚黑烟,嘎嘎而鸣的得意黑鸦,无不在极力表达着恐怖和诡异之意。
起初在路边见到一些得不到救治的伤兵或百姓之时,赵与愿还会稍事逗留,领着众人给那些伤员做一个简单的包扎,敷一点金创药,但到了后来救不胜救,他狠狠心命众人不要再为这些人浪费时间,还是赶路要紧。
见识过了此情此景,赵与愿一直以来所持有的和平发展的决心就更加坚定,再不能让我大宋百姓受到这样的荼毒!如果说哀叫是个人的权利,那它在大宋疆域之外将变成一种义务!
十几日后,赵与愿秘密回到临安燕王府,恰好宁宗就于当天颁布了一道立储旨意。
宋宁宗赵括在位十多年,可能是自己把生殖系统搞出了什么毛病,搞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在赵汝愚之后的那个丞相京镗当权之时,曾向宁宗提出,要挑选一个宗室之子入宫作为养子,当时宁宗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没有答应。近来赵括年纪渐长,膝下无人承欢,有时颇觉寂寞,这几天在宫中闲来无事,忽被亲情触动,想着要立嗣了。
皇宫里旨意传下,向燕王德昭九世孙赵与愿赐名为“洵”,并立赵洵为皇子,晋封荣王!命老燕王速将赵洵从成州召回临安,今后便以皇子身份入宫居住。
皇帝老子的金口玉言岂是小可,所以从旨意下达之后就不能再叫赵与愿了,只能叫作赵洵,在封号上也不必再意淫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荣王千岁!
老燕王见到赵洵终于学成归来,喜上加喜,只乐得眉花眼笑,当即要带他入宫见驾。不过等赵洵向老燕王大致了解了一下近期的朝政动态之后,心知离史弥远发难之日不会太远,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史弥远也一齐收拾了,故此目前还是暂不露面为上。
要知道,史弥远也很清楚,新晋荣王赵洵以前和韩侂胄有些交情,如果被他得知荣王千岁已经返回临安,说不定就此缩回头去,不敢动手了,以后再想把他揪出来又要费一番手脚!
赵洵命令花萌等人严密监视史弥远的动态,又给韩侂胄派出了几个秘密保镖,实行全方位监控。
史氏一门在南宋朝廷中多代为官,根深叶密,影响力极大。为了一举除去主战的韩侂胄,史弥远与前任副枢密钱象祖、礼部尚书卫泾、著作郎王居安、前右司郎官张镃、参政李璧等人勾结在一处,并通过杨皇后,在宁宗醉酒之后从他手上骗出了一纸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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