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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出现了一张面孔,是的,仅是一张面孔,在不远处,没有身体的支撑,模模糊糊的。边宇宁屏住呼吸,有些紧张,却又有些好奇,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却看不清楚。当他尚未决定下一步该如何时,那张面孔却像读懂他心思般地渐渐靠近,无声无息的,像从黑夜里飘来的幽灵。每近一寸,边宇宁都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多带了一分压抑和窒息,而这种压抑和窒息又瞬间被黑洞般的黑暗牢牢吸取、固定。形成了一堵围墙,将他牢牢禁锢其中,令他动弹不得。
终于,那张面孔来到了他的面前。边宇宁全身唯一能动弹的地方——一对瞳孔——放大了。那张面孔,那张脸,不正是自己么?
是的,那是边宇宁的脸,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刚毅的鼻子、倔强的嘴唇,眉梢却带着一丝隐隐的哀愁,而那双眼睛,他最引以为豪的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是闭着的。
“你是谁?”边宇宁大声喝问,尽管感到恐惧,可他极力保持着声调的稳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任何突发事件,都镇定自若。恐惧感?他自己知道,很多时候,他也会有。可是勇敢的人正是那些勇于克服恐惧的人。从来不知道恐惧的,那不是勇者,而是莽夫。对于以全市第三名考入大学的边宇宁来说,他不但是个勇者,而且是个高智商的勇者。
那张脸听到边宇宁的问话,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还用问么?我是边宇宁呀。”
“哼!”边宇宁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恐惧感消退了一些,冷笑道,“抱歉,我所知道的边宇宁只有一个,就是我!”
“是的,我承认,你也是边宇宁。”
“这个用不着你承认,我叫边宇宁已经二十三年了。”
“是么?可是我叫边宇宁已经一百二十三年了。”
“什么?”边宇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怎么,怎么会?”
“怎么不会?”那个头颅转了过去,露出了边宇宁一直留着的后脑带有一缕“尾巴”的发型。“前二十四年,这个名字归你这个躯壳所用,而后九十九年,我代替了你……”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存在的时间还长?”边宇宁说,“可笑。”
“哼!”那个头颅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知道?作为**,你只是灵魂在世间的一闪而过而已。”
“你在我梦里也是一闪而过而已。”边宇宁咆哮道。这种咆哮是由心底再度产生的恐惧衍生出来的。
“强词夺理。难道你还不明白?”那个头颅又转了过来,正对着他,“还要我解释得很清楚么?连续一个月以来,每次你都这样问我,我想作为如此聪明的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边宇宁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像预感到什么似的,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那张脸上,一直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
可是却没有眼球!
只是两个黑洞,深邃得如同周围的黑暗。缓缓的,从那两个洞口留下了两行鲜血,血红血红的。
“边宇宁,”那张脸又开口说话了,嘴里也浸满了鲜血,一张嘴,就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可不知为什么,那口牙齿却没被渲染,仍然雪白,以致惨白。“这是我最后一次到来了,我只想提醒你,警醒吧!”说着,那颗没有身躯的头颅猛地向边宇宁冲了过来。
“啊!”边宇宁一声惊叫,从睡梦中惊醒。
“喂!怎么了!”坐在电脑前的丘行一惊,忙问。
边宇宁双手捂脸,猛喘了几口粗气,努力定了定神,终于恢复过来。
“又做恶梦了?”丘行拿着水杯走到他的床铺前递过来,问。
边宇宁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低声问:“几点了?”
丘行看了看夜光腕表,说,“两点十分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边宇宁将水杯还回,说。
“睡不着,”丘行将水杯放在桌上,又回到电脑旁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本想再找一份工作,可是投着投着简历,就精神不集中,开始干别的了。”
边宇宁从所在的上铺跳了下来,走到丘行身边坐下,说:“暑期工不是那么好打的,人家明知道你开学就做不来了,谁还会雇佣你。”
“之前不是已经雇佣我了么?”丘行不服气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边宇宁笑了。
“咳,其实也没什么。”丘行故作释怀道,“大不了就当积攒工作经验了,反正在学校就剩一年了,咬咬牙就过去了。到时候我要以饱满的精神面貌走上社会,找一份最好的工作!”
“最好的工作……你心里有目标了么?”边宇宁问。
丘行想了想,说:“……还没有。”
边宇宁笑出了声。
“怎么?”丘行撇了撇嘴,“敢情您老家里都安排好了嘛,要不是为了小曼,估计您边大少爷这会儿正吹着空调喝着冷饮看着小片儿呢,哪能在这儿跟我苦熬呀。”
“胡说八道。”边宇宁笑骂了一句,心里却波动了一下。是呀,小曼,容小曼。这个从刚上大学起就令他心仪非常的女孩,直到现在,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他们的关系却毫无进展。在得知容小曼也留下来做暑期工后,边宇宁对老妈苦口婆心大讲特讲了大约三万字的《大学最后一个暑假留在校园的好处及人生的长远规划》,终于换得了同意和三万块钱生活费。老妈还在电话里千叮万嘱,千万别去打什么倒霉的暑期工,如果没钱就向老妈要,如果寝室住腻了就出去租房子住,如果食堂暑假不正经经营就去下馆子云云。边宇宁连连点头称是,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机会挂断了电话。
可是边宁宇并不是他老妈希望的那种乖乖宝,也不是丘行所说的公子哥,他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也有自己的理想。其实作为从高中就和他是挚友的丘行了解得很清楚,他一向是有主见,敢担当,勇于面对挑战的男子汉。
“喂,大佬,”丘行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又做什么梦了?隔三差五惊醒,已经连续一个月啦。要是老荤和小段在,非让你吓得精神分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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