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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琢果然照自己的计划锻炼起身体和臂力来。而让秋月没料到的是,她并不是一时新鲜,虽然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导致接下来的几天根本没办法刺绣,甚至连拿筷子都困难,但她还是坚持没有放弃。不过锻炼的成果还是很显著的,慢慢的,半个月后,手臂没那么酸了,身体也有劲了,便是脸色也红润不少。而她的笔下,渐渐地能写出一个笔划简单的字了。
而也不知春雨是如何跟叶予章禀报的,那日回来,叶予章和姜氏并没有招叶琢到正院去训斥。到七天后叶琢再请求出府时,叶予章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从正院出来时,春雨一如既往地跟在叶琢后面。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还得继续活着。叶予期的身体慢慢康复,赵氏的病也好起来了。只是赵氏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似的,拿着绣品坐在房里刺绣,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便是叶琢跟她说话,她也不过是淡淡地答应两声,虽不失礼,却冷冰冰地让人好生无趣。叶琢只得回到院子里,跟叶予期坐着闲话。
叶予期也不提练腕力的事,只一边把玩手中的一块玉石,一边跟叶琢说一些逸闻趣事。直到叶琢开口问他要那块玉看看,他才笑眯眯地将玉递了过来。
叶予期作为南山镇曾经的玉雕师,手上总是有那么几块玉料存着的。不过因为家贫,他手中存着的料子不过是下品,水头不足,透明度也不好。但好在颜色极俏,如果有个好的设计,再来个好的雕工,利用俏色雕刻出精巧的图案来,却也能增值不少。
故而叶琢拿着那块石头,渐渐地看了进去,脑子里构思着各种图案,痴迷于它那俏丽的色彩里。
“姑娘,时间不早了。”秋月见叶琢拿着那块石头看了半天不动,只得出声提醒。
还得去看望郑氏呢。叶琢只得将玉料递回到叶予期手上,告辞去了郑家。
郑氏的伤口完全愈合了,虽然又被刘氏借故讨去了一件好衣服,不过破财消灾,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倒也不需要叶琢掂记。反过来她还劝叶琢:“你在府里,也没个依仗,还是少出门的好,免得老太太找借口骂人。以后啊,一两个月过来一次,或让秋菊来报个平安,让我放心,也就行了,不必整日地往这里跑。”
“好。”叶琢既知郑氏过得好,又知多往这里跑叶予章和姜氏一定不高兴,便答应下来。
如此,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叶琢便每日在完成定量的刺绣后,便苦练腕力和锻炼身体,然后隔上八、九天,便到大房去坐坐。在她去大房的时候,便派秋菊往郑家跑一趟,看看郑氏过得如何,再报个平安。日子过得倒也平静。
而在此期间,有一次叶琢去花园里急走,则看到那一直没有移动的花盆变了个位置。秋月见了,看看四周没人,连忙跑到一个角落里,从石头下翻出一张布条,跟叶琢匆匆回了碧玉居。
“姑娘,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进到卧室,秋月将布条递给叶琢。
叶琢打开来看了看,然后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将布条递回到秋月手上。
秋月展开一看,惊叫起来:“这这……这也太过份了吧。您是女子,又不会跟她肚子里的小少爷争夺家产,她用得着这么狠毒吗不跳字。
却原来那布条上写着,叶家明送聘礼去龚家,龚家小姐便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把叶琢降为庶女。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叶琢嗤笑一下,坐下来拿起了针线笸箩,“虽然再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是继室的事实,但一叶障目,把这事实遮盖起来自己看不见,哄哄自己也是开心的。再说,如果她生的要是女儿而不是儿子,我可就碍着她的事了。继室生的二小姐,跟原配的嫡出大小姐一比,那档次就太低了些。但如果是唯一的嫡女,那身份就凸显出来了。”
“姑娘,咱们怎么办?”秋月焦急地问。
“如果她开价低一点,老太爷为了跟龚家搞好关系,哄她高兴答应就算了。可惜,她要价太高些,叶家是不会答应的,放心吧。”叶琢低下头去刺绣。这段时间她在春雨面前表现出来的聪明精干,估计会给这件事加些分吧。
秋月默默地回身打燃火石,将布条烧掉,叹了一口气:“就算老太爷不答应,新太太也把姑娘给恨上了。到她进了门,还不知会如何对待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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