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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越来越觉得楚晚宁所谓的故人,大约就是师昧本人。
为了查出让楚晚宁念念不忘的故人是谁,墨燃可谓是煞费苦心——在薛正庸和王夫人面前讨巧卖乖,拐弯抹角的打听有关楚晚宁的一切;在死生之颠各个长老面前混了个脸熟,抓住一切机会扒一扒那些他不知道的死生之颠的过往;死皮赖脸的跟着师兄们出任务,只为到楚晚宁曾到过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
更多的时候,墨燃会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楚晚宁的一举一动,这一观察,倒真让他发现了一点儿不同来:明明不是师昧的师尊,却在教导师昧上格外用心;每每看到师昧,总会驻足观望一会儿;师昧要下山历练,贪狼还没说什么,楚晚宁就在嘱咐他或者薛蒙陪同……
越是在意,那些他曾忽略了的细节就越多的浮现,最让墨燃觉得愤怒的是,有次他陪师昧练习,大约是心头窝着火的缘故,没把控好力道,下手重了点儿,楚晚宁不止及时扶住了要摔倒的师昧,还特意换了薛蒙做师昧的陪练。
事后楚晚宁竟还找他“谈心”,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甚至还到薛正庸那儿告状,美其名曰让薛正庸多关心关心他!
他不过是不小心没收住力道,楚晚宁不仅嫌弃他,还这么大动干戈,明明只是师昧太弱,怎么到了楚晚宁那里就是他有什么问题了?!
自此,墨燃再看师昧是怎么看怎么上火,对师昧也愈发的不假辞色。
墨燃觉得楚晚宁嫌弃他这件事儿,真的是冤枉了楚晚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楚晚宁发现墨燃对师昧越来越不耐烦,对练中更是险些伤了师昧,看到这一幕的楚晚宁既惊讶,又觉得疑惑担心——师昧对墨燃有多重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当他看向墨燃时,眼神中不知觉流露出几分探究疑惑来。
偏偏墨燃脑回路比较清奇,他硬是从这探究的神色里品出了几分嫌弃的味道。
一想到楚晚宁看他的眼神,墨燃就觉五脏六腑没一处舒坦,心头的邪火也越烧越旺,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也怕楚晚宁看出什么来,只得暂时避着楚晚宁。
楚晚宁悄悄的探了探墨燃的身体,没有发现八苦长恨花的痕迹,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
但想起墨燃的反常,楚晚宁还是不放心,纠结再三,还是去见了薛正庸,希望墨燃这辈子的师尊能多关心弟子一点儿,别如上世一般,让人随意戕害了去。
谁知,自墨燃撞见他跟薛正庸聊墨燃的事情,墨燃不止书不读了,武不练了,还处处避着他。
偶尔遇见他,干巴巴的打声招呼,一双小狗眼控诉的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儿似的。
楚晚宁一头雾水的思量许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他本想听璇玑的建议,跟墨燃聊聊,却也没能如愿。
墨燃躲了楚晚宁几天,越躲越觉得气愤:不分青红皂白的是楚晚宁,背地里告状的是楚晚宁,偏心眼的是楚晚宁,勾三搭四的也是楚晚宁。
明明错的楚晚宁,他有什么好怕的,凭什么他要躲着楚晚宁?!
做了好破罐子破摔、目无尊长准备的墨燃时不时的晃悠在楚晚宁上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至于为何不直接去红莲水榭,墨燃自有他的一套理论——他总觉得如果是他主动去红莲水榭,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若是偶然遇见,自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墨燃虽然躲着楚晚宁,对楚晚宁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他在路上晃悠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想要去找他的楚晚宁,他远远的看到楚晚宁走过来,莫名的有点儿紧张。
好在这个壳子里装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老鬼,硬是捂着狂跳的心脏,演出了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可惜,还没等他走近,楚晚宁突然接到了一朵传讯海棠,听完传讯的楚晚宁瞬间变了神色,抬手召来一个长条状的什么东西,楚晚宁说了句什么,顿时狂风大起,等墨燃回过神,只看到一条黑色的巨龙载着楚晚宁朝远处飞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墨燃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惨白,看着渐行渐远,慢慢没了踪影的巨龙,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御剑而起,紧追着楚晚宁而去。
无论是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还是已然重生了的现在,“天裂”二字都是墨燃迈不过去的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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