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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友平要赶回镇上,正好魏家要往镇上送新猎到的野物,周友平也不和魏鹏客气,搭着车赶回镇上去了。
“周大哥,玉儿的医药费没筹到了吗?”路上魏鹏见周友平一脸的沉重,关心地问道。
周友平叹了口气,“哎!家里没钱,统共就六七两的样子,这不想到镇上亲戚那里筹筹。”
老周家老两口只疼爱孙子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魏鹏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再多问,伸手掏出怀里一个蓝色的粗布袋子,“周大哥,这是我平日里攒的,现在也用不上,你先拿去应应急。”
“这可使不得!”周友平见那袋子里有五两银子,赶紧推回给他。
“周大哥,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谁家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咱们一个村住了几十年了,可不得相互帮衬帮衬。”魏鹏见周友平不接钱赶紧劝道,“再说,现在给玉儿瞧病是大事儿。”
周友平见他给得诚,感激地收下了那五两银子,“鹏兄弟,周大哥记着你的情。这钱我先拿着,回头给你写个借据去。”
“周大哥你这是埋汰我呢,等你手头宽裕了还我就是,哪还用得着借据。”魏鹏连忙摆手。
“这亲兄的也得明算账,要不给你个条子我可不敢用这钱。”
魏鹏见周友平十分坚持,只好同意了。
周友平到了镇上,先把筹到的十一两银子并四百二十文钱送到医馆,看了看因伤口引发高烧的女儿。
“爹,你来了。”周苹儿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你娘呢?”
“娘在厨房熬粥呢,大夫说等玉儿醒了最好能喝些粥。”周苹儿小心地把药罐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
“玉儿的烧退下来了吗?”周友平看了看熟睡的女儿,很是关心。
周苹儿道:“退了一点,大夫说头上的伤口没好,随时都可能再烧上去。”
“那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妹妹,爹还要出去一趟。”钱还差着一大半,周友平也坐不住。
周苹儿神色暗了暗,“爹,你没拿到钱吗?爷爷嬷嬷他们不管玉儿了?”
“你爷爷嬷嬷有他们的难处。”周友平尽量在女儿面前周全他爹娘的脸面。
周苹儿见父亲黯然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友平先去了西街,找到大姐周桂香家。
“哟,友平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开门的是周桂香的丈夫谢定康,一个三十多岁有些文气的男人,他早些年读过几年书,借着同族叔叔的路子在镇上酒楼找到一个管事的差事,娶了周桂香后一家子都搬到了镇上住,日子过得很不错。
“巧玲娘,是友平来了。”谢定康一边把周友平往里引,一边向屋里答话。
“友平来了啊,快里面坐。”屋里迎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细棉布夏裳,头上插着两支银钗,看上去很是精明。
周友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局促地用手蹭了蹭衣角,“姐,我今儿来找你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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