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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思过崖上,令狐冲一完成早间紫霞功的修行,便闪身进了秘洞中,观摩起各派剑法来。虽然学会了独孤九剑,可以直窥招式破绽,可若是能观摩各派剑法,积累招式经验,对独孤九剑的体会修行,也是颇有益处的。
要说这独孤九剑,仅是总纲便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包含了三百六十种基本的使剑技巧与破招技巧,再加上其他八式,足足有数千种变化,繁复精妙,博大精深,这些变化与那直窥破绽的剑意是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的。毕竟若光是能窥出破绽来,没有相应的技巧,独孤九剑的精妙实难发挥出来,这其中的关键便在于,好多隐秘之极连使招之人都未发现的破绽,那必然是相当晦涩难寻的,不然早就被对手寻到了,哪还用得着独孤九剑,因此,如此隐秘的破绽,便需要一些独特的手法技巧才能攻到,这便是独孤九剑变化如此繁多的原因,世上的兵器实在太多,针对其的技巧也必然会有所不同。
也无怪乎方正道惊叹,这独孤九剑,实在是把人的直觉与逻辑妙到毫巅地完美融合的产物。所以,根据逻辑学资料越充分推论越严密的特点,观摩这五岳剑派的绝招,包括十长老的破招,对更深入的体会独孤九剑的数千种变化,实在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1↘,也…
在秘洞中难觉时间流逝,一晃便到了黄昏时分,吃过了小师妹送来的饭菜,与其一番逗趣打闹后,令狐冲便又一头扎进了石洞中,至于告知岳灵珊秘洞的事,岳不群没开口,他可不敢泄露,只能忍着一吐而快的心思,眼睁睁地看着其收拾饭菜下了崖…
秘洞中,令狐冲正举着火把,细细地揣摩这些它山之石,脑海中用独孤九剑的种种变化做着推衍攻击,找寻着比十长老更为精妙更为莫测的破招方法,正当他沉醉不已之时,忽听得山洞外传来了陌生的脚步声,令狐冲顿时惊醒,正待出洞,便听得外面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高高响起:“令狐兄,田某冒昧来访,有事相邀,还请出来一见!”
“田伯光!?”令狐冲心中一阵惊讶,“师父师娘不是追杀此獠去了么?他怎么跑这儿了?而且,我跟他没什么深厚交情吧?他邀我干什么?”
带着深深的疑惑,令狐冲紧握长剑,从秘洞中鱼跃而出,飞身到了崖顶,一头陀打扮的男子顿时映入眼帘…
“咦?田兄?你怎的还是这副打扮?”令狐冲大为讶异,在衡山城中冒充头陀时,令狐冲早就认出他来,不过心知他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干的是行侠仗义之事,便没有点破,听方正道为他取法号为“不可不戒”时,还在心底里暗笑了一番,此时见他还是这身打扮,不由就有些奇怪了。
“唉…说来话长…”田伯光一声长叹,声音中充满了不堪回首的意味,表情萧索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人诚不欺我也!田某现在,便是想要赏月,也没有那金樽了啊…”
“田兄,你这话说得高深,恕令狐冲愚钝,却是难以领会…”令狐冲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田伯光所指。
田伯光摇了摇头,也不愿再多说,一个反身卸下了扁担,从中取出了那两坛百年醇酒,对着令狐冲道:“不说那些糟心事了,此番来华山之前,听闻令狐兄弟在华山顶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了,便从那长安谪仙楼的地窖里,取来两坛一百二十年的陈酿,来和令狐兄弟喝个痛快!”
令狐冲走近了一瞧,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两只极大的酒坛上,“谪仙楼”的金字红纸招牌颇为醒目,观其招纸与蓖箍,皆已十分陈酒,显然田伯光所言非虚,好酒如命的他登时心中一喜,笑道:“田兄这份人情可大得狠了!如此美酒,这般情谊,令狐冲又怎能不尝一尝!”说着,返身回了洞中,取出两只大海碗来。田伯光拍开了封泥,一股酒香透鼻而来,还未沾唇,令狐冲便有了些醒醇之意。
田伯光提起酒坛,斟满了两碗酒,二人相对而坐,一干而净。令狐冲止不住地大呼好酒,接连三碗下肚,一旁田伯光道出了这酒的来历,令狐冲更是连道承情,却见田伯光接着长叹了一声道:“为了这两坛酒,田某可是把下辈子都卖给别人了…”
“下半辈子?田兄,这酒虽说珍贵,可也没有那么大价钱吧?”令狐冲大为奇怪…
田伯光无奈地把方正道堵截他的事情和盘托出,令狐冲听后,哈哈大笑出声:“这方贤弟还真是个妙人!原本我私下里揣摩,喝了你这酒,见面的情谊便算尽了,当要出剑与你这作恶多端的淫贼做过一场,既然方贤弟如此惩戒于你,那我便不用为难了,上次你总归放过我一马,我若杀了你,倒显得我令狐冲不近人情了…田兄,只是小弟有一言,你若今后再犯恶行,不管是不是为方贤弟做事,令狐冲的剑可再也不讲情面了!”
令狐冲自是以为田伯光见过方正道,要来此见他,肯定便知道了自己武功大进的事,方才如此说。可田伯光听着令狐冲如此的大言不惭,对其的好感登时抛到了脑后,心中怒火直冒,只觉的被小瞧了,怒声道:“令狐冲,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却来如此侮辱我!你华山剑法虽然厉害,可你还不够火候,如此大言不惭,你真当我田伯光是泥捏的不成?”说着便“铿”的一声拔出长刀来,厉喝道:“田某便来领教领教令狐少侠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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