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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将亡,必生妖孽。陛下若执意留下那个孽种,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那是穆相的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听得清楚。
音璃睁开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却闻得一阵苦涩的药香弥漫在屋内。蓦地抬头,映入眼帘的壁画上勾勒着九天祥龙。
猛地意识到什么,她抬手抚着小腹,隐隐的疼痛令她心中燥郁不安。
“孩子……还在。”
音璃没有忘记,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穆僖充满厌恶甚至憎恨的眼神,还有自己身下流淌的殷红血迹,一滴一滴,仿佛消逝着那条最宝贵的生命。
只要孩子活着,她就能坚持下来,抚摸着柔软的小腹,她可以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勇敢地坚持着,这个世上,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漫天飞雪沉甸甸地压下,不多时地面上便已积起寸高的雪,莹亮透白。一片白影茫茫映在清朗的月色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疏影微斜,寂凉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宽厚的手将她拥入怀中,垂下的玉带拂过她的耳畔,他的气息停留在冰冷的耳垂上。
温热的舌舔舐着她的耳垂,引得她浑身燥热,尽管门窗大开,飞泻而下的雪花飘落在手心,也无法安抚被他挑逗的心绪。
“音璃,天冷,怎么开着窗子?”锦黄色魅影站在她身后,微绽的笑容映在迷蒙的光影中,透着几分邪肆地冷意。
音璃的手不自觉地覆在肚子上,深吸一口气,“求你,不要伤害他。”
“谁?”
“我的孩子。”音璃蹙眉,一双手试图抓住他的袖子,却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
“音璃……那也是我的孩子。”
“沧玦,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前朝余孽,根本没有资格活下去。可我只求你……别伤害他,好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心底的恐惧还是因为身子的冰冷。
簌簌而落的雪花飘散在眼前,明月挂枝头,映在雪亮的苍茫大地上,斑驳的树影随风晃动,不停地落下大块大块的雪团。
周围静谧无声,音璃只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闷响,隔着厚厚的白狐皮坎,她隐约能感觉到心脏跳动时皮肤勃起的震动。
阴戾的黑眸没有半点温度,眉宇间皱起深深的纹络,他贴着她的脸颊,坚定地说道:“音璃……我要你活着,也要我们的孩子活着。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你们。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要他成为这世上最快乐、最逍遥的王。”
“沧玦,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安无事。”
“好,平安一世,快乐一生,可好?”
他的诺言,她可以相信吗?
音璃永远不敢奢望,这个男人会为了她放弃到手的天下,作为前朝遗珠,她的存在永远都会成为威胁他至高无上皇位的把柄,尤其是她的孩子,不仅是沧玦的皇子,更是大历皇朝仅存的皇族血脉。
沧玦,如果孩子不在了,她是不是就没有留下的意义了?
金色的凤凰展翅翱翔,她的眼中闪耀着血红的光芒,一层层包裹着视线,让人看不清那朦胧的月光下是怎样绝望的神情。
雪落,一片片打在脸上,仰首望着如墨的苍穹,却被他狂肆的吻狠狠压下,
她的眼中充斥着一段段血腥的回忆,扫不开心底里刻骨的恨意,却在面对他时,化作一片血污。
“那孩子决不能留下,趁国主不在,一定要把母子二人一块除掉!”
合德苑外围满了侍卫,卷起的凛凛杀气充斥在寒气绽放的冬日。
肚子一阵阵抽痛着,音璃只觉得撕心裂肺地疼痛涌在胸口,身下痉挛颤动,慢慢撑开了自己的身体。
“要……出来了……”急促地呼吸着,音璃大声嘶喊着,汗水浸透衣衫,刻骨地疼痛在身体内炸开。
她的喊声引得门外的黑影神色一顿,脚下的步子硬是停滞不前。透过窗棂,他看到那个大腹便便的紫衣女子匍匐在地上,裙下满是黏腻的液体,她的呻吟声引来黑影微微蹙眉。
“要生了?”
从院外闯入的命妇惊异出声,对意外发生的状况有些慌张。
“怎么办?皇后有命,绝对不能让她生下皇子!”
蒙面人冷冷转过身,一手执剑挡在门外,剑气划过,窗棂已被狠狠劈下一道缝隙。“让她生下来!”
“这怎么可以?”那命妇咕囔一声,接口道,“皇后说过……”
“别用皇后压我!”剑气划过,薄如蝉翼的利刃从颈间一闪,那命妇只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蒙面人守在门外,冷冷说道:“看守院门,一个人都不可放出!”
汹涌的疼痛充斥着她的身体,仿佛濒临死亡前最后观赏的一场烟花祭祀,门外的天空中,大团大团的烟花簇放,炸开的花火美艳灿烂。
“沧玦……沧玦……救我……”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却再也见不到他的人,这般揪心的痛他可明白?
音璃耗尽最后一份力气,撑着心底里最后一份执着,坚守着对他的诺言,如果失去这孩子,她便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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