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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顺着官道进了江国都城鸿邛(作者按,古读“gāng”音)。
鸿邛不愧为一国之都,放目一望,各式各样的精美屋舍,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数不胜数。更别提那位居中央的皇城紫禁。
只是能容数辆马车、轿子并行的街道上虽然人数不少,货郎叫卖吆喝声不断,讨价还价声不绝,但听在耳中,叶君生总觉得少了几分活气。恍若他们的精气神被抽走一般,只余麻木。
不多时,江言声音响起:“仙师,以到“正阳门”了。”
叶君生随着马车的走动张开神识,暗叹一声,真当得恢弘奢华四字。
汉班固曾作两都赋,其赋曰,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放太紫之圆方。树中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列棼橑以布翼,荷栋桴而高骧。雕玉瑱以居楹,裁金壁以饰珰。发五色之渥彩,光焰朗以景彰。于是左墄右平,重轩三阶。闺房周通,门闼洞开。列钟虡于中庭,立金人于端闱。仍增崖而衡阈,临峻路而启扉。徇以离殿别寝,承以崇台闲馆,焕若列星,紫宫是环。清凉、宣温、神仙、长年、金华、玉堂、白虎、麒麟,区宇若兹,不可殚论。增盘业峨,登降炤烂,殊形诡制,每各异观。乘茵步辇,惟所息宴。后宫则有掖庭、椒房,后妃之室。合欢、增城、安处、常宁、苣若、椒风、披香、发越、兰林、蕙草、鸳鸾、飞翔之列,昭阳特盛,隆乎孝成。屋不呈材,墙不露形。裛以藻绣,络以纶连。随侯明月,错落其间。金釭衔璧,是为列钱。翡翠火齐,流耀含英。悬黎垂棘,夜光在焉。于是玄墀扣砌,玉阶彤庭,碝磩彩致,琳珉青荧,珊瑚碧树,周阿而生。红罗飒纚,绮组缤纷。精曜华烛,俯仰如神。
这座江国王宫也是不遑多让。
“论难。”叶君生觉着马车的方向不对叫江言的字:“这是往那去。”
《周礼·考工记》云“前朝后寝,左祖右社”。“后寝”是皇帝与后妃们居住生活的所在。
若无特殊情况,江国国主应是在“后寝”,而马车却是往“右社”“(右社”,是在宫殿右前方设社稷坛,祭祀神祗的场所)
“仙师,这是去建章宫。里面有受命仙师轮流入住,受朝堂供奉,保护王室安全。”江言说到这里忍不住哼了一下:“其余仙师入宫都要先往建章宫一唔。”
“一唔。”叶君生冷洒一声:“我看是一打把。”
江言不好接下去,正巧到了建章宫,于是介绍起来:“仙师,此门名曰,双凤阙,是建章宫的东门,因其上装有两只高丈余的鎏金铜凤凰而得名。宫室分布在左右,全部围以阁道。宫城内北部为太液池,筑有三神山,宫城西面为唐中庭、唐中池。正门曰阊阖,也叫璧门,高二十五丈,是城关式建筑。后为玉堂,建台上。屋顶上有铜凤,高五尺,饰黄金,下有转枢,可随风转动。在璧门北,起圆阙,高二十五丈,其左有别凤阙,其右有井干楼。进圆阙门内二百步,最后到达建在高台上的建章前殿,气魄十分雄伟。宫城中还分布众多不同的殿堂建筑。”江言顿了一下,右手指着内里铜手托着的一个大铜盘,似有深意道:“江国历代国君皆幕仙人,应此汉武帝修此神明台,此台高达50丈,台上有铜铸的仙人,仙人手掌有7围之大,仙人手托一个大铜盘,盘内有一巨型玉杯,用玉杯承接空中的露水,故名“承露盘”。”
“立修基之仙掌,承云表之清露”叶君生说道:“当年汉武帝承露盘中承接的仙露与美玉的碎屑调和而成服下,以期长生,最后还是死了。甚至承露盘一毁于火灾,一于魏文帝时不知所终。”悠悠道:“福、禄、寿,虽是德业,却不可占全,不然反成恶患。看那秦皇沉迷丹术二世而亡,至于武帝也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仙师说的是。”江言唯唯应下。
叶君生怎么听不出,江言的语意,无非是求那长生之术。
遍数历代帝王,那个不盼长生不死,永享河山的,倾尽举国之力求取不死仙药的,绝不在少数。可无论是谁也不传授修真练气之法。按说如此大的代价,仙道大宗也就罢了,那在野散修、人间宗门可是巴不得有个帝王门人,更好掌控王朝。
原因是修真之士,都懂得传引帝王修仙是天道大禁,所以都对含有王、皇族血脉的贵胄三缄其口,百般推诿搪塞。
王、皇族血脉也不是蠢人,时间一久,也知个七七八八。但人都有侥幸之心,希望有修真敢违天禁,于是筑起宫殿,广招散修方士,专门合丹练气,以求长生。这江国效仿汉武帝筑建章宫、修神明台、竖承露盘也是此意。
江言隐晦提及,还是与先前一般,欺叶君生年轻。不过那时,好歹有个为了父王,才未与江言计较。这次那会客气,直接警告。
“不过。”叶君生摸摸下巴“我今年十六,是面嫩不假,但他身为江国王室,常与修真打交道,岂不知道法仙功中驻颜的也有不少,更别提那大名鼎鼎的弹指芳华丹了。莫非。”叶君生眼睛一亮“江国人间宗门衰微到这种程度了。”
“仙师,以到了九室,中天了。论难先去叩门。”江言说了一句,
汉时,神明台上除“承露盘”外,还设有九室,象征九天。常住道士、巫师百余人。
《太玄》曰:有九天,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睟天,六为廓天,七为咸天,八为沈天,九为成天。又曰:天以不见为玄。
接着转身下了马车,整了整身上华服,上前叩响了门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青衣道童打开门来,皱眉道:“四王子,来此有何事。还没等江言回话,”又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国君大限以至,无人可回天。”说完,便要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