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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该是十年前了罢!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可是,已经和如菊嬷嬷在这陈国的蓟城郊外住了六年了。
六岁的她,不知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如菊嬷嬷被她纠缠不过,知道胡乱告诉她,她的父母都死了,死在了战乱。而她的名字叫罗茜雪。
嬷嬷一向体弱多病,他们的屋子前后,常有一些乡下的小混子前来骚扰。只因她们不是蓟城本地人,而是个逃难来的外乡人。乡下人总是欺生!她见了,总是想反抗,每当她的小小手儿握着一个石块,想要反击时,嬷嬷总是叫她忍,她常说:百忍成金嘛!
可有一次,他们欺负得很了!这些乡里油子竟然将嬷嬷准备过冬吃的仅有的一块腌猪肉给拿去了!嬷嬷终于流下了软弱的泪水。她们去河边洗野菜,想想还是不禁又互相抱着哭。
茜雪只是记得,恍惚记得嬷嬷边哭边说:“公主,老奴我该怎么办啊!我年纪也大了!如今又得了绝症,老奴我没有办法了!”说着,又是抱着茜雪,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茜雪记得,当时嬷嬷大概也快五十了,他们的生活来源,就是靠着嬷嬷帮人刺绣缝补为生。可是随着嬷嬷年纪越来越大了,前来找她缝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渐渐地,有时,她们维持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
“嬷嬷,我饿啊,茜雪饿啊……”夜半时分,她饿得实在睡不着了,便偷偷爬到厨房,在这三九严寒之夜,喝了一瓢冷冷的水。那一晚,她被肚子绞得死去活来!可她忍着,生怕打扰了嬷嬷的睡眠。
可她毕竟是孩子,第二天醒来,如菊姑姑马上就觉出了这孩子的异样。如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见她双手紧紧抚摸着肚子,担心问道:“你怎么啦?茜雪?”
她只是看着如菊嬷嬷,说道:“嬷嬷,不要管我,我想我……就要死了!”嬷嬷吓坏了,说道:“茜雪,你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喝了什么不该喝的?来,嬷嬷带你看大夫去!”
说着,嬷嬷吃力地将她背起,往镇上的一家医馆而去。好不容易到了那里,可是大夫却拒绝给她看病,理由很简单:她们没钱。罗茜雪只记得当时自己真的就要死了,她忍住泪水,对着失望的如菊嬷嬷,轻轻说道:“嬷嬷,我们……回去罢!茜雪不疼,茜雪一点也不疼!”她倒像一个大人似的,安慰头发花白的如菊嬷嬷。
嬷嬷带着她,就这样坐在了医馆外面的地上,呆呆地看着街上的熙熙攘攘。罗茜雪小小的身子,第一次对生命充满了渴望,她想活着,她想好好活下去!“嬷嬷,我想活,我要活……”可是嬷嬷听了,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眼睛流泪。
她的奋力的幼稚的喊声,没有引来任何一行人的却步!可却是吸引来了一个少年!茜雪记得那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少年!少年衣着富贵,可却行色匆匆,背上背着包袱,包袱里装着书,少年听了在转过接口,猛地听了稚嫩的一声呼唤:“我要活下去!”少年听出了这稚嫩的声音里,对生命的渴求!
他顿下了步子,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角落里的小姑娘,小姑娘睁着一双渴望的眼睛,看得他于心不忍。他走上前去,对着她,说道:“给你!”说着,从包袱里取出几块糕点。罗茜雪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接过,虽然才六岁,但是凭直觉,她能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眼前的这个小哥哥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好人!
“谢谢……可是,您还能再给我点儿钱吗?我喝了冷水,现在肚子痛得厉害!”她小声哀求。此时,嬷嬷已经取出仅有的铜钱,去街对口给她买热豆浆。柳时元听了,心里更加同情,他喃喃问道:“小姑娘,你家里的大人呢?”她听了,将手伸出,指着前面的一个老嬷嬷。
少年见了,想也不想,当即就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这锭银子,是他的爹爹,陈国的吏部尚书柳下惠给他的零花钱,用于他每月来往于商州城和蓟州求学的路费!蓟州城郊外,有一名陈国不世的大儒!此人淡泊名利,隐居在蓟州郊外,甚少收学生!柳下惠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心力,才使得儿子柳时元能够去了大儒家的私塾里求学!不管花费多少银子,他老爹柳下惠都是愿意的!
是以,少年柳时元每月往返于商州和蓟州城,总是行色匆匆。可为了救济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他总是将自己的路费省下了,全部都给她。一来二去的,少年和茜雪,就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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