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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其看着谢神策,想了想,道:“小侯爷,你可能不能回晋都了。”
谢神策皱着眉头问道:“何出此言?”
赵其道:“大帅想让你跟着他历练。所以即便是此次和亲失败,小侯爷也很可能不会随使团返回晋都。”
谢神策想了想,问道:“我还是太学博士,怎么可能长时间的在西北?”
这个问题赵其也无法回答了。他曾听到过谢衣有这样的意思,而如今段部鲜卑又单方面破坏了和亲,所以赵其觉得谢神策真的很有可能会在西北呆上一段时间了。但这也是他的猜测,算不得数,他还是未经允许便告诉了谢神策。
谢神策知道赵其的意思,道:“你不用担心这个,即便大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与你。不过一切还得等见到大伯再说,先去东边的山林安歇。休整一晚,明天就走。”
晚间,谢神策看着劈啪作响燃烧着的柴火,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把路思绪理了一遍。
首先,是皇帝与鲜卑大单于合谋,打压鲜卑内部不安分的段部,然后换取一定的好处。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边境应该马上就要开战了。一旦开战,段部鲜卑必定就是腹背受敌的状况了。
让谢神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究竟鲜卑大单于给了晋帝什么好处,让晋帝参与了这场别人家的夫妻打架。在谢神策看来,一个内部有矛盾的鲜卑,比一个有统一声音的鲜卑,怎么看都要更适合做邻居。那既然这样晋帝为什么帮着别人家处理内务呢?何况大晋就算最终能打下段部的一些地盘,那也是鸡肋。鲜卑人的草场对晋国来说没有半点作用。就算把黄沙关的防线往前推了三百里有什么用?难道晋人还能在上面放羊么?
而最让谢神策放心不下的,还是在流塞州大灞城的二里人。
那是一群不择手段的疯子,且是与谢家结下了大仇的杀手组织。这群人的存在,让谢神策如鲠在喉,十分不舒服。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谢神策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除掉二里人。
所以谢神策很想知道既然此次和亲被破坏,那么家里与缇骑的配合还需要么?
不要说缇骑不知道和亲会被破坏这样无聊的话,谢神策甚至敢肯定,段部敢对自己使团动手,说不定背后就有缇骑的影子。
按照谢神策如今的思维习惯,那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一切,都在谢神策心里留下了许多未知,许多谜团,只有等见到谢衣的时候才能解开。
谢神策很快被两个人的争吵声打断了思路,看着谢神威与贺若缺就着火光在火堆旁下棋,谢神策微怔,这两个人居然把老古的围棋要了过来!
好......好魄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果然是每遇大事有静气。
谢神策好奇的凑过脑袋,想看看这两人棋艺到底是如何的出神入化,居然可以争吵到这种地步。
只是谢神策看着棋盘上黑白相间的落子再停摆了两人的争吵后,差点没把心头血一口喷出来:两个臭棋篓子!居然为了悔棋差点打起来......
谢神策感叹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非常之风。谢神威与贺若缺的棋艺之争完全决定于棋盘之外,两人悔棋与偷子的本事才是胜负之间最大的变数。
在第二天,赵其指挥着三千多人开始向东撤离。
在绕过太行山支脉的过程中,队伍丢弃了无法治疗的伤病马匹,轻装简行,将预备战马统统派上了用场,行军速度飞快,谢神策预计,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现在最多两天就可以走完,那时所携带的粮草也刚刚消耗完。
途中谢神策甚至趁势灭掉了两支数十人的马匪。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支马匪的马匹上挂着晋人的头颅。
“有很多游骑兵或者鲜卑哨骑装扮成牧民或者马匪,这样的行动不会过于引人注目,而且也会方便很多。”谢神威将带血的竹筒揭开,里面有一张羊皮纸。
竹筒是从死亡的马匪身上搜出来的。
说起来这两支马匪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第一支马匪是真正的马匪,当时正抢劫了一个小商队,将这个商队的人全部杀死后,正在搬运货物,被谢神策一支两百人的前哨碰见,不到一刻钟便被全部杀死。这些商人以及马匪的身份可以到西北军有关部门进行确认,然后贴出公告,以警醒马匪与提醒商人,这些前哨骑兵可以得到一笔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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