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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流言四起!
季有成大怒!
崖儿跪在祠堂,低头不语。
季有成气的来回度步,脸色难看至极!其他人则是幸灾乐祸,眼里都透着爽快。
半响之后,季有成气急败坏道:“给你两条路,一是找个偏远的庵堂出家,二是自行了断!”
崖儿瞪大眼眸,这人真是季崖儿的亲生父亲么?怎的如此薄凉?这名声真的比性命重要么?
她坐在窗前,外面树影斑驳,夏日的微风吹进来,明明很暖和,她却感到彻骨的冷。
耳边还回响着季雅蝶的嘲讽:还有一条路,若那人娶了你,你便不用出家或是……死。
娶她么……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客,焉能相濡以沫,白首一生?
闵家。
吴小子得知季府情况后,立马赶至闵家告知闵宗海。
“宗海哥,季三姑娘可是因你才落到如斯境地,你娶她也是应该的。”
闵宗海想不起那个救他的女子长了甚么模样,倒是宋晚晴梨花带雨的怜楚,挥之不去。
“宗海哥,晚晴姐已经走了,你再如何她也不会回来了,但季三姑娘只有你才能救她了!听说季老爷给她两条路,要么出家,要么死!”
闵宗海心头一震,死?她的父亲要她以死明志?
他呆呆的望着窗外,“此事还得烦劳三婶帮忙请个媒人吧。”他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往事已逝,再想无用,娶了她算是还了她的恩,以后入地府也不至于带着债。
当日,闵宗海托了媒人上季府提亲,不想季府一口应承,甚至要求五日后完婚!
闵宗海哭笑不得,之前还怕季府狮子大开口,或大骂他毁他女儿名声。他家一贫如洗,恐满足不了,他亦是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不想,如今却不是扒着女儿不放,而是赶忙的往外推。
世间之事,怎一个奇字了得?
六月十五,崖儿带着简单的行李,嫁到了闵家。外面一片热闹,房里却一片寂静。
崖儿坐在床上,心思百转。那个闵宗海看起来是不错,可是自己这也算是强嫁他,他会介意吗?如果介意,那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果离了季府,又到了一个闵府,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一个不和睦的婚姻,毁的就是一辈子!
崖儿正胡思乱想着,根本没听见开门声,直到一双男式鞋子进入视线,才猛的惊觉,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闵宗海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想娶的人走了,现在娶了一个不得不娶的人,以后的人生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他挑起盖头,一张秀丽的脸庞印入眼里!淡淡的妆容,盘起的发里插了一支银步摇,只是大红的嫁衣不是很合身……
是她!鸡鸣寺和紫云记里几次遇到的那姑娘!
崖儿看着闵宗海那呆样,笑道:“是不是觉得我面善?”
闵宗海点点头,“鸡鸣寺和紫云记。”
“嗯,不想你还记得我。”崖儿起身,走到闵宗海面前,嗯,他有点高呢,得仰着脖子。“如果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合离,怎样?”
闵宗海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娶了你,怎可轻言合离?”
她低下头,语气平静:“你是不得不娶我的,我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不管是甚么原因,我已经娶了你,就不会另作他想。何况……我,我没有不舒服。”他之前是有点不甘,可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是期待的!
崖儿抬起头,有点惊讶,也有点欣喜!至少未来的日子有所期待,不是吗?
咕噜……
崖儿捂住肚子,红着脸,丢人啊!
闵宗海轻笑,“我陪你先吃点东西吧。”
桌上有已准备好的酒菜,正值夏季,所以冷点也无妨。
崖儿饿了一天了,拿起筷子就吃,直接无视旁边的新郎。闵宗海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就递过一碗汤,崖儿接过就一饮而尽!嗯,这样吃饭才舒服嘛!
闵宗海拿起一杯酒,“我们喝杯酒吧。”
崖儿没喝过酒,她想像喝药那样吧,下到肚里就行!于是她一仰头,灼热刺鼻的酒顺喉而下,瞬间嘴里,喉咙里,火辣辣的烧!她受不了,抄起一旁的水壶,猛喝水。待好些后,她放下水壶,晃了晃脑袋,有些沉……
突然开口道:“好酒!”
闵宗海好笑的看着她,这样就醉了?
无法,闵宗海将崖儿扶到床上,让她在里边合衣睡了。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了!崖儿赶忙起来,换了一套玫色的半身裙,着白色的底裤,牡丹绣花鞋,头发全部盘起,不插发饰,便出了东屋。
闵宗海正把挑来的水倒进厨房旁边的水缸里,回头就见崖儿出来,眼前又是一亮,她在鸡鸣寺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候的头发随意散在肩头的,现在她为他把发丝盘起。他笑道:“起来了,赶紧去洗漱吧,饭在锅里热着呢。”
崖儿答应一声,忙去刷牙洗脸,走到厨房门口时,又问:“相公吃了吗?”
“我已吃过了。”闵宗海说完便往地窖去了。
崖儿就着青菜吃过稀粥,快速把碗洗了。
这时闵宗海又从西屋出来,手里提着篮子,对崖儿说道:“你和我一道去拜祭爹娘。”
一路上,崖儿都紧紧的跟着闵宗海,连他停下也未察觉,一头便撞了上去。
“哎哟!”
“怎么了?”
崖儿摇摇头。
两人又重新上路。
“我跟你说说家里的亲戚吧。大房大伯有一儿两女,二房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三房三叔有两儿两女,听我爹说,还有一个四叔,只是四叔早年外出做学徒,就一去不回了,至今无音讯。大伯是族长,午后,我们去趟大伯家,你要上族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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