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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车夫所提竹筐中的石块,陈祎的心中忽地一动,脚下加紧两步与车夫错身而过。〔< 〈 〈 在走过竹筐的瞬间,他下垂右手的指尖轻轻一钩,已经将一块石头拿在手中。
那车夫毫无察觉,仍自吭哧吭哧地提着竹筐走了出去。
陈祎将手中的石块,举到面前仔细看了一阵,默默地点了点头。前世他在记忆方面接受过特殊的训练,昨天对那方青石虽只匆匆一瞥,却已记下了石表的几个重要的特征,而他手中这块碎石的较为粗糙的一面便有他所记的几个特征之一。
他随后又用手指在石块的断面摩挲片刻,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前世他虽以“魔手”为号,对各种兵器却也都能运用自如,观察之后便可以确定这些石块的断面确是被一柄利器切割而成。
陈祎有留心观察安慕华的身形举止,可以确定其绝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两人所住的客房相距不远,昨夜若是有什么大一点的声响也瞒不过他的耳朵。能够悄无声息地将一方坚硬的青石切割成如此模样的石块,那安慕华的身上应该携带这一柄极其锋利的罕见神兵。
而最大的问题是那安慕华只要不是脑袋有病,自然没有转弯抹角安排车夫买一块石头,再来拿身上藏着的一柄神兵切着玩的道理,想必那块青石必然有些古怪之处。
“四公子,你怎么了?”陈兴见他站着呆,出声问了一句。
陈祎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事。兴伯,我忽然想去方便一下,不如你和小喜走一步?”
陈兴不疑有他,点头道:“那老奴便先去让店家准备点早饭和路上吃的干粮,四公子你去回。”
陈祎追着那车夫去的方向跟了下去。凭他的经验和身手,自然不虞被那车夫现。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客店后面的一条窄巷里,却见墙角处已经有了一堆碎石块。
“该死的胡狗,仗着有几个臭钱,便拿老子当牲口使唤,大早上起来给他搬了几遭烂石头!且等着罢,今天老子便要把这几年受的气连本带利还给你!”车夫将竹筐力度石块倒在墙角,嘴里愤愤不平地低声骂道。
陈祎微微一怔,他看这车夫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日间又对安慕华唯唯诺诺,想不到心中却是积怨颇深。而且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很快便要有事生。
车夫提着空竹筐,仍自低声骂骂咧咧的转身出来,却没有觉贴着墙壁藏在拐角后的陈祎。
等车夫走后,陈祎走上前去,在那堆石块前蹲下身来,一双手快而灵巧将一块块大小形状各异的石头拿起后在地上拼装堆砌,连手中拿着的那块也加了进去,片刻之间便还原成昨天见过的那方青石。
“果然如此。”完成这个小小的工程后,陈祎的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面前的青石表面完整无缺,但中心处却缺少了拳头大小的一块,而且也不再有昨天感应到的清凉之意。
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陈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双手站起身来,右脚随意踢了两记,将青石重新变成一堆乱石,然后便转身离开。
他刚走到巷口时,忽地看到杜氏兄弟中的老大杜山正朝这边走来。正要跨出的脚步倏地收回,原地向上轻轻一纵,右手攀住一侧的墙头,翻身过去后却不松手,身体便凭手臂的力量悬挂在墙上。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流畅自然又未弄出一丝声响。
脚步声由远而近,墙后的陈祎凭耳力分辨,确认来的正是杜山。他听着杜山从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前方经过,径直走向堆放着碎石的墙角,随即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去观看。
那杜山竟也蹲在墙角的石堆前,一块一块地堆砌摆放起来,只是他的效率却比陈祎差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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