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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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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楚言划着一只小船穿行在荷叶之间,嘴里轻轻吟唱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把船停在荷叶当中,采下一片叶子盖在头上,住桨四下张望。如果她划的不是小木船,而是大木桶,大概更像采莲的贫家女。荷塘阴凉清爽,从水中看岸上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别有一番超然的心境,好像芸芸碌碌的生涯已离她远去。

康熙没有来,此时畅春园中只有静太妃德妃和四阿哥住着,显得很清静空旷,也更加自由。康熙又要巡幸塞外,裕亲王恭亲王病了,这两位是皇上硕果仅存的兄弟,也是除了康熙以外,先皇最后的儿子,太后很是关切。另一方面,静太妃近来身体不好,心情烦闷,太后无法两下兼顾,也怕两位亲王的病给太妃再添心烦,索性劝她到畅春园来消夏。德妃也正犯着头疼的老毛病,跟着来陪伴太妃。四阿哥没有被点随扈,自然就跟过来照料。静太妃嫌畅春园地方大人少,太清静,把楚言从太后那里要了过来。

太妃身体不适,脾气就大,底下的人小心翼翼,还是动不动要挨骂。总算楚言伶俐,又是太后的人,不必服侍,只陪太妃说话逗趣,又有德妃明里暗里护着,还没有挨轰。可是,青桐他们把她当做救星,大凡为难点的事都要来找她商量。楚言不堪其苦,不厌其烦,趁太妃小睡跑出来,躲到荷塘中求片刻清闲。

估摸着放风的时间差不多了,楚言叹口气,重新拿起桨,却发现她不认得回去的路。刚才是从那边桥底钻下过来的,还是另一边亭子那头拐过来的?依稀记得来时钻了两次桥洞,拐了五个还是六个弯。举目四眺不见人影,楚言后悔起来,一心要躲开人求清静,这下想找个人问路也找不到,突然来这么次失踪”,怕是有的排头吃。

隐隐听见一阵悠悠扬扬的琴声,楚言精神大振,连忙循着琴声找过去。拐过那座亭子,沿着湖岸划了一段,就见水边一座平台,树荫里坐了一个人,正在抚琴。

琴声突然停下,楚言生怕那人走开,忘了噤声的规矩,也忘了女子该有的娴雅,离着一段距离,大声叫嚷起来:哎,你等等,别走!我问你——”

台上视野极好,抚琴的人早已见到一个宫女划了小船往这边来,嫌她扰了兴致,正要命人赶她走,听这一嚷,忍不住嘴角轻翘,走到水边,笑问:你要问我什么?”

看清是四阿哥,楚言立刻想起所有的规矩,心虚地陪着笑脸:四爷,给您请安啦。四爷琴艺高超,当真是云停鸟住,余音绕梁。”

四阿哥笑意更深:哦,云停鸟住?你是不是也忘了要问什么?我可要走了。”

啊,别,四爷,我迷路了。”

四阿哥笑容可掬:哦,迷路了。是要回太妃那里?把船划过来!”

等楚言靠近,四阿哥踏着岸边的石头跃上船,接过她手中的桨往回划。

楚言有些着急:四爷,我回去晚了,要挨骂的。”

四阿哥挑挑眉,问道:人人都说你怕我,你是怕我多些,还是怕太妃多些?”

楚言瞥了撇嘴:眼下怕太妃多些,人在病中脾气自然不好。”

四阿哥顿了顿,笑道:我听这话倒象在骂我。一直忘了问你,都说你见了我就象耗子见了猫,耗子怕被猫吃了,你怕我什么呢?”

楚言开始觉得跳到水里游回去会更痛快些,赔笑道:四爷威严呗。”

四阿哥微微一笑,继续说:可我有时觉得,你所谓怕我全是作给我作给别人看的,其实,你一点儿也不怕我。”还以作弄他为乐。

哪能?”楚言貌似盯着桨一下一下带起的水涡看得入神。

四阿哥也不在意,瞟了她头上顶着的荷叶一眼,笑道:这里是不是有些象江南?江南的夏天比这热吧?”

楚言突然想起一个人,嘻嘻笑道:四爷莫非是想起了江宁的小乔姑娘?”

小乔?怎么想起这个?”

十三爷都跟我说了,四爷在江宁的时候,带着他去找过小乔姑娘呢。”

十三弟跟你说这个?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也觉着小乔姑娘挺好,出淤泥而不然,就是那句,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还有呢?”

我觉着四爷若是要做那个什么生意,小乔姑娘兴许能行。”

四阿哥呆了一呆,想起前情,不由莞尔:难为你,还惦记着那档子事儿,替我的生意操心。我听说,你认了个能干的妹妹,把自己的生意都扔给她管,就不怕她向着九弟。”

楚言立刻指正:她丈夫是唐九,可不是您的九弟。”

你非要这么说,也成。总还是一个人,你就不担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心,没劲了。”

四阿哥点头笑笑,过了一会儿,又问:这是你第几回来畅春园,怎么连路也认不得?”

第二回。来了也就窝在太后太妃的院子里,没去什么地方。十三爷十四爷说了几次要带我四处走走看看,总凑不到一处。”

我左右无事,明儿起,太妃歇晌的时候,我带你各处走走吧。你这么乱跑,别哪天真的走丢了,闹笑话。”

四阿哥把船靠在岸边,领先跳上岸边,扳住了船边,示意她下船。

楚言一脸苦相:四爷,我当真要赶紧回去。”

四阿哥一脸好笑:我就这么信不得?快上来,要不,我撒手了。”

楚言无奈地上岸,跟着走了一段,眼前赫然已是太妃住的地方。

四阿哥嘲笑道:你自己不认得路,绕了一个大圈,其实没走多远。”

太妃小睡醒来,嫌茶太热嫌果子不冰,发了一通脾气,就开始找楚言,听说她出去还没回来,有些恼火,开始数落她被太后宠坏了,对自己不尽心。德妃过来,也落了不是。

楚言看见青桐的眼色,知道不好,一进门就直接跪下认错。太妃怒气未消,也不让她起来。

四阿哥不慌不忙请过安,再告个罪:是孙儿突然想起,把楚言叫去询问太妃近日的饮食。这丫头担心太妃找她,说了几句就急着回来,可她不认得路,三下两下又转了回去,急得要哭。孙儿也正要过来向太妃请安,就带着她过来了。”

德妃忙道:下回再这么突然把人叫去,好歹让人送个话过来,省得太妃担心,嗯?”

是。”

德妃又忙赔笑对太妃说道:我就说佟丫头做事最是尽心,怎么会突然跑得不见人影?谁都道她周全明白,要问太后太妃的事儿都找她,这丫头看似没事儿,反倒比别人忙。这边她没来过几次,不认得路也是有的。”

太妃脸色缓和下来:丫头,起来吧。看你别的事儿上挺机灵,怎么这点儿路也认不得?”

楚言暗暗吁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四阿哥一眼,却见他眉毛微微一挑,仿佛在说这回又该怎么谢我。

这天,德妃和四阿哥都在太妃这里,正说估摸着皇上的辕驾快到古北口了,宫中来人找四阿哥。四阿哥出去了一下回来,禀告太妃和德妃,太子急召他进宫商议要事,需要返回京城,事情一毕立刻赶回来。

太妃有些不满:什么事儿?这么火急火燎的?”

来人没说,只说太子有要紧事,与索额图商量尚未决断,想找几位阿哥一起议议。”

德妃忙道:想必此事机密,不好让传话的人知道。”

太子是储君,况且,康熙离京前命太子摄政,太妃虽然不痛快,也还是说:如此说来,你快去快回。你不在,我这儿出了事儿,也没个拿主意的。”

四阿哥答应了,就要往外走。

楚言本来在边上帮着上茶点,听见索额图的名字,就觉得有些不安,想也没想,冲口就说:四爷好歹陪太妃用过茶点再走,这千层酥可花了我好大的工夫。”

三人都是一愣。德妃笑道:孩子气!四阿哥这是去办正事。”

太妃却说:佟丫头说的是。喝杯茶,吃块点心,耽误不了正事。”

四阿哥赔笑应是,目光瞟过楚言,果然坐回去,伸手接过一杯茶。

那三人悠闲地用着茶点,楚言的脑子却在急急地转着。她总记不清时间,可对故事的记忆却很准。康熙疼爱太子,也最防着太子,作为太子的主要力量和智囊,索额图是要出事的,大概就这几年,四阿哥是下任皇帝,应该没受大影响,可真被绕进去也要脱层皮,德妃的头疼病就更好不了了。这母子俩一直对她很关照,尤其四阿哥,还欠着他好几个情,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一下?

好容易脱出身来,楚言一路小跑沿四阿哥离开的方向追下去,远远看见他会同了几个人往园外走,急得大叫起来:四爷,等等!”

四阿哥回头一看,板起了脸,低声对左右吩咐两句,迎着她慢慢走回来,蹙眉轻斥:你这是做什么?没一点规矩!什么事值得这么咋咋唬唬的?”

楚言有些恼火,就知道好心没好报!转念一想,既然是还人情,就不该计较他的态度,喘着气,先找个借口:四爷忘了?说好明儿一起烤肉的,还作不作数?”

就这点事儿,闹出这么大动静?”四阿哥一张脸板得紧紧的,眼中却露出一丝笑意:我明儿正午前怕是赶不回来,改日吧。”

四爷,这趟能不能不去?”楚言小心斟酌着说:派个人回去问清楚,请太子爷写封信也成啊。你一走,太妃就觉得少了主心骨,郁郁寡欢,对身子复原不好。”

四阿哥似笑非笑:原来,不是舍不得烤肉,是怕太妃发起脾气没人帮你。”

不是,那个,是不放心。”楚言压低了嗓子,故作神秘:你看看来的那个人,满脸横肉,目光游移,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

四阿哥回身望了望远处的随人,很怀疑她从这里能看出哪个是太子派来的人,明知来人着急催他赶路,却很想听听她能找出什么借口留他,微微一笑:来了好几个人,你说的哪一个?”

楚言有了新的说辞:全都是。 你想想看,这儿离京城不远,路好走也太平,常来常往的,不过通个信,来这么多人做什么?押解四爷进京啊?”

胡说!”四阿哥轻骂,脸上微笑着,心里却起了波澜,她说得不错,平时这种事派个太监或者侍卫跑一趟便是,何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我才没胡说呢。”楚言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出宫的时候听说了些事情,索额图只怕不是好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如今皇上又不在,万一,他鼓动着太子,或者干脆借了太子的名义,把四爷找去,逼您做什么。四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要是不答应,万一他们铤而走险,把您关起来,或者——”

住口!”四阿哥勃然大怒,斥责的声音却不大:朝廷重臣,也是你能妄议的?你以为谁都像你,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还不快给我回去!这几天老老实实呆着,给我把《女则》再抄十遍,要跪着抄,不然,你还不长记性。等我从京城回来,要听你一句一句背一句一句解,敢有一点错,看我怎么罚你!”

难得她想好心一次,竟然惹出一身臊!反正她能说得都说了,听不听,信不信,看他的造化。楚言跺了跺脚,咬着唇,冷冷还了句:随你!”扬长而去。

四阿哥愣了一下,突然就觉得自己罚得太重,委屈了她。如此口无遮拦,要是落进了有心人耳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该受点教训,可是,她难得表示出对他的关心在意,这么一来,心里不定会怎么恼他。

在来人催促下,四阿哥上了马,前唿后拥着,绝尘而去。

不知为何,她的话却留在脑中盘旋着,留心打量来的几个人,四阿哥就越发疑心。为首的那个太监郑申紧紧伴在他左手马旁,另外四个侍卫分散在他的左右前后,反把他贴身的两个侍卫挤到了远处。看似尽心护卫,可在太平的京郊官道上,给人的感觉真就是围裹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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