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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后,伏羲陪女娲论完道,走出珠鳞阁,瞧见的就是通天飙泪狂奔,背后一群巨大的玄蜂犹如战斗机对通天穷追不舍。
“伏……伏羲……道……友……”终于看到熟人,通天一个急刹车,转头向他奔过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伏羲没理要往他身后躲的通天,转头问蹲在花圃巨石后的灵兽。
通天刚才是被追急了,无心旁顾,得伏羲的提点看过去,顿时一口血梗在喉头,颤巍巍地抬起没剩多少力气的手指着它们,牙齿咬得喀咔响,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禽!兽!”
瞧瞧,麻将桌都摆上了,有嗑瓜子的,有剥花生的,有抽水烟的,摆明是拿他逃命当戏看!
毕方慢悠悠吐出烟圈,抬起翅膀拍了拍,将烟杆里的灰烬敲出来,拽拽地说:“娘娘赐下来的这‘烟草’真不错,我就找个地方抽抽烟而已,这里风景挺好。”
“就是,就是,咱们明明就是‘灵’兽,怎么可以拿禽兽那等未开灵智之物来说事,通天道友是跑昏头了吧。”金鹏摸着牌子,面色一喜:“自摸!我糊了,快给钱!”
同桌的讹兽、旋龟、鸣蛇齐齐将桌面的麻将牌推倒,浑水摸鱼地弄乱,转头看通天,装作没听到金鹏的话。
“喂,别不认账啊,这把是我赢了!”金鹏手气不好,已经连输一百场,好不容易赢回一场,当然不能让它们这样赖过去。
鸣蛇吐着蛇信,敲敲麻将桌,鄙夷地道:“小子,学着点,这招你的对家讹兽早就用过了,刚才伏羲正在问话,我们哪分得出神来盯着你,天晓得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把牌换了,这局不算,再来。”
“为什么不算!明明就是我赢了!”
旋龟用锉刀一边挫指甲一边说:“嘁!骗谁呢!先前连输那么多场,刚才我们一个不注意,你就自摸,简直侮辱我们的智商!跟讹兽做对家就学着骗人,哥不屑理你这撒谎的坏孩子。”
讹兽更毒,伸出自己纯良的兔爪拍了拍金鹏的肩膀,姣好的笑容充满善意:“原来你陪姐姐摸了那么多场就是想跟姐姐学诈糊啊。傻孩子,骗人是需要技术的,你还太嫩了。”
金鹏吐血,和通天一样颤巍巍地举起翅膀指着它们仨,咬牙切齿道:“禽!兽!”都赢了我那么多场,让我赢一场会死吗?会吗?
“你不想玩了是吧?不玩就滚开!老子等着下场等很久了,一芥子袋的烟草快抽完总算等到你这句话!”毕方翅膀一甩,把金鹏pia飞出去,跟那直呼3q1的禽兽摸起麻将牌来:“来来来,他不玩咱们继续,别为个不懂事的孩子扫了兴。”
金鹏艰难地把自己从墙壁上抠下来,用翅膀捂着撞疼的脸掉眼泪:“好过分,你绝对是妒忌我有两只锋利的爪子!”
“妒忌个p!老子单腿独立是艺术,你个熊孩子想站还站不住!” 毕方一杆金烟斗使得出神入化,结实地砸在金鹏脑袋上,立马让金鹏见到他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金星。
伏羲摇摇头,娘娘从天机镜那头回来后带回很多有趣的东西,这群灵兽都玩疯了。
“不知通天道友到访,恕我招待不周。”
“应该是我打扰了娘娘,实在过意不去。”通天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想自己那么狼狈的模样被伏羲瞧见,十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论实力,通天一百年前已斩出恶尸,正式步入准圣的行列,这些灵兽绝非他的对手。可通天想着自己无端住到别人的洞府来就一阵心虚,偏偏自己不争气,总是出状况闹得天仙洞里鸡飞狗跳,让洞府内的灵兽看足了笑话。
像这次被玄蜂追赶,通天完全可以将它们悉数击杀,但他老想着是自己有错在先,在天仙洞白吃白住,再杀了洞府的灵兽他就没法跟娘娘交代,这么想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只好夺路奔逃。又让灵兽看笑话了!
伏羲用膝盖想都知道,准是某只禽兽撺掇通天去捅了玄蜂的巢穴,通天这娃儿也忒老实,自动自觉把错误往自个儿身上揽。如今自己站在通天面前,随时可以帮通天把状纸递给娘娘,这通天竟是压根没有告状的意思。该说娘娘忽悠人的本事见长,还是该夸夸这些禽兽越来越坑死人不偿命?
既然人家不需要他帮,伏羲也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这天仙洞里谁不是一步一坑走过来的,看别人掉坑总会有种不可言喻的满足感。
“通天道友这么说我便放心了,道友莫要太客气,你是师尊的客人,且安心住下。”
被伏羲这么一说,通天扭捏着想提出离开的话只得又吞回肚子里。人家那么热心挽留,他若是拒绝,未免太不识好歹,白白辜负娘娘和伏羲道友的一片善意,再说现在娘娘闭关,天仙洞大门紧闭,他根本不出去,想来伏羲也是没办法帮他开门,还是别麻烦人家了。
“若通天道友无事,我先行告退,师尊方才唤我去妩馨阁。”
“啊,伏羲道友请便,是我耽误了道友。”通天记着妩馨阁是他不能去的禁地,依依不舍地和伏羲告别。
待伏羲走远,通天蓦然想起,伏羲是进妩馨阁见娘娘,自己怎么没想到让伏羲传个话,说思念大哥二哥,想回昆仑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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