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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衎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许止看着僵直的苏衎,笑道,“六郎坐下说话。”
苏衎动作僵硬,正襟危坐准备听许止训话。
“阿疏回来得如此突然,”许止挪了挪茶杯,一旁的小厮为他斟了盏茶,“六郎是如何得敏之许可的?”
“来此并未同父皇讲。”这是苏衎第一次听人直称苏肇的字,许止到底是德高望重的先生,也是在情理之中。
“未得许可便来了?”许止看着苏衎,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是,”苏衎捏了捏衣角,“父皇只允了我去虞城找仙人…”
许止眯眼呷了口茶,“倒应了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是仙人…”苏衎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他这是挖坑埋自己呢。
“怎的,”许止知道褚疏的,不知天高地厚,“她为六郎找了个什么说辞?”
苏衎咽了咽口水,低着声音,“仙人说来求学。”
许止大笑,“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苏衎不明白许止此话何意,抬眼看着他。
“如今何人为太师?”许止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找着什么。
“是庄公。”苏衎也起身,走至许止身旁,“先生找什么?”
“子韫还在朝上啊,”许止从堆着的书简中抽出一卷,递与苏衎,“老夫无甚可教,六郎便在这儿看书罢。”
苏衎点了点头,这是允许他留在这无名庄了,舒了口气,不留下来,苏豫交代的事总算是有个好的开头了。
再说褚疏上行向东到了鹤台,许汉正好在高台上喂鹤,徙东立在台下朝褚疏一揖,道,“宗主等女郎许久了。”
“外祖父说是你告诉他我带了客人来的,”褚疏仰着头看着跟前这壮实的青年,“我哥派的你跟着我?”
“徙东今年听宗主吩咐,”徙东垂着眉眼,“并未出蓬莱。”
褚疏撇了撇嘴,闷葫芦,于是踢踢跶跶上了鹤台,她也不说话,默默坐在席上喝茶。
许汉喂了会鹤,回头看了褚疏一眼,轻笑一声,也不理她继续喂鹤。
僵持了会儿,褚疏加炭煮茶时打翻了茶炉,许汉闻声转头,疾身抓住褚疏的手,大声道,“徙东,取冰来。”
看着褚疏红了一块的虎口,许汉皱起眉头,“心里骂我时就别做这些事。”
“我赢了。”褚疏柳眉一挑。见面时看谁先开口同对方说话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玩戏,她确实也不是故意打翻茶炉,忽然晃了神,也是她反应敏捷,只叫炉子挨了手。
“手是怎么回事?”许汉将自己的头巾取下,泼上一边已经凉了的茶,盖在被烫伤处。
“什么怎么回事?”褚疏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帕子,准备伸手去揭,被许汉拍打开了手。
“虎口。”许汉转头看了眼楼梯,徙东还没来。
“在阳州时拦下准备鞭打圭璋的官兵时弄的,”褚疏撑着头,“说起来,这事也得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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