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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翌日清早,正在熟睡中的刘羽及众将忽被擂鼓声惊醒,急唤侍从入内,方知林尚率大军于城下搦战。
十万军马列队齐整,旌旗招展,军容肃穆。
林尚坐镇中军,魏宁于右军、陈昂于左军,差使越国一员副将于阵前城下叫骂。
“有点意思!”
刘羽于城楼上方看的真切,却不见丝毫胆怯,反倒是露出几分得意地笑容。指着中军林尚,转而问道众人,“朕料他定是这联军统帅,你们何人愿意替朕擒住此人?”
昨夜痛饮,此时脑中依旧有些酒醉未醒,借着股残留于体内的酒劲,欧阳寒当即拱手请令出战。
刘羽大喜,忙令人拿来碗烈酒,亲自端给欧阳寒,并语重心长地嘱托道,“至清能否封侯拜相,皆在今日了!”
欧阳寒听后热血沸腾,躬身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连同昨日残留的部分,只觉得胃部忽然翻江倒海般滚动。
“陛下万万不可!”
正当欧阳寒准备出城迎战之时,突见谭礼神色慌张,口中只呼不可的一路小跑前来。
实在太过匆忙,以至于还未到刘羽跟前便脚下拌蒜的一个踉跄跌得头破血流。
刘羽颇为恼怒的一面令左右扶他起来,替他止血,一面不耐烦地喝问道,“你这个老奴,又来碍朕的事,真以为朕不敢要你的脑袋吗?”
谭礼顾不上疼痛,捂住脑袋的伤口声泪俱下道,“此乃敌军诡计,故意赚我军出城,陛下切莫被他们所蒙蔽。”
刘羽眉头一紧,厉声打断道,“关于带兵统帅,朕自有分寸。你这老奴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谭礼见刘羽心意已决,突然瘫坐在地仰面大哭起来,哭声哀嚎,尤为凄惨。
“老狗奴竟敢如此欺侮朕!”
刘羽右耳边是城下敌军的叫骂声,左耳边时谭礼杀猪似得嚎啕大哭,扰得刘羽烦闷不已,气的面目狰狞,从旁侍卫腰间猛地抽出佩剑,便欲刺向谭礼胸口要害。
“陛下恕罪,谭礼有口无心却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李志见情况危急,顾不上此前谭礼对他和夏侯进的嘱托,赶忙跪地替他求饶道,“此前多亏了谭先生的妙计,方才能够引蛇出洞大败孙和。他可是我大徐的赤胆忠臣啊!”
夏侯进听后,也顾不上谭礼的嘱托,跪地拱手道,“陛下明断,切莫错杀忠臣啊!”
眼见自己想要大力栽培的两员大将竟敢公然忤逆自己的心意;不但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打碎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那点虚荣心,丝毫不给自己留任何面子和台阶。
所以对此,刘羽很生气,很生气的后果自然而然就是很暴怒。
刘羽气的暴跳如雷,举着剑发了疯似的在空中乱舞,口中念念有词的冲服道,“都反了天了!都反了天了!”
众人吓得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惹火上身牵连自己丢了小命,只有谭礼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般,哀叹一声暗自道,“吾命休矣……”
刘羽双眼布满血丝,略带癫狂的痴笑道,“尔等要给这老狗求命,那朕偏不答应!不仅如此,朕还要让你们二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这条老狗奴!”
说完,便将手中的剑丢在二人跟前。
夏侯进、李志闻言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稍稍抬起头,看了眼刘羽后,又偷偷对视了一眼,二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悲伤。
刘羽厉声催促道,“怎么!你们这两个狗奴才是想要抗旨不遵吗!”说到这里,突然提高嗓音,大喝一声,“快一点!”
李志、夏侯进被这声历喝吓得浑身一颤,旋即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反倒是死到临头的谭礼浑然不惧,神色坦然的仰面大笑不止,“大徐之祸无关任何,只是人祸!天要亡我大徐啊!”
说完,突然冷面寒光直视刘羽,“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陛下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一直都在不停的自毁长城,奴才临死之前最后胆大妄为一次大胆预言——如此下去,我大徐必不过二代!如若先帝泉下有知,必不能瞑目安息!”
刘羽面色通红,青筋爆出,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道,“你这老狗奴,朕不但要将你凌迟活剐,更要将你全族男性老幼夷灭,女性老幼贬为娼妓蹂躏!”
“你!”
刘羽这话就像个刀子,正中谭礼要害,登时让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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