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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问小鹿:“谢公子……生得也很好吧?”
小鹿细察其意,似有开窍之意,顿时喜笑颜开,“自然生得好!小姐从前最喜欢他了!”
阿原抱了抱肩,一时想不出自己与那谢公子颠鸾倒凤的模样,便做了个鬼脸,又看向堂内。
她再未曾留意到,另一边的角落里,景知晚青衫落拓,眉眼淡淡地瞧着她,早将她的一字一句听入耳中,并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大堂内,朱夫人正愤然说道:“我杀他又如何?若非是他,探儿怎会与我骨肉分离,又怎会落得顽疾缠身?可恨他将他的灵丹妙药视如性命,跟他讨药几滴灵鹤血,居然将我怒斥一顿,怪我不知廉耻,抬举我嫁作朱家妇,享他朱家的锦衣玉食,还敢惦念姜家的女儿!我到底读书少,的确不知廉耻二字怎写,便去请教读书多的继飞,他父亲的所为,该不该把廉耻二字做成牌坊高悬在他朱家的大门上!”
朱绘飞瘦了一大圈,披着显得阔大的锦衣坐于椅上细听,此时才喃喃道:“二弟心软,必定帮你……”
朱夫人道:“总算继飞不像他那禽兽父亲,又怕损了我和探儿名誉,也不敢跟旁人提起,便买通棂幽,拿到绘飞那里的灵鹤血给探儿炼药。又知我不便常去慈心庵,便时常过去照应。算来一个自幼丧父,一个自幼丧母,都是苦命的孩子,倒也情投意合。可惜我虽有成全之心,也做不得主。”
说到这里,连朱绘飞都悟过来,不由站起身来,失声道:“你……你便为成全他们,所以杀了父亲,并嫁祸给我?”
朱夫人目光从他脸上闪过,很快避了开去,声音低了些:“我并未想过嫁祸你……谁晓得官府会判定是谋杀……”
朱绘飞跺脚道:“那个装过假药的瓶子,难道不是你丢入我房中的?这还不是嫁祸?哦,对了,你是盼着我被判成凶手伏法,你女儿便可完全承继这朱家的田产家业了!”
朱夫人不答。
她嫁入朱家已成事实,虽日夜牵挂女儿,但囿于朱蚀的凶狠,再无法将女儿接到身边。
可如果朱继飞娶了姜探,姜探便能以儿媳名义待在朱家,既能圆她母女团聚的心愿,也不必担心姜探流落在外,无法觅得珍奇药材治病。
朱继飞不顾嫌疑,第一时间赶过去试图接出姜探,百般维护,足以证明他待姜探的确出自真心。
于是朱夫人所要做的,就是踢开一切阻挡女儿入门的障碍。
第一个当然是朱蚀。他毒杀姜探之父,无论如何不会允许姜探进门,何况还是个可能瓜分其珍奇药材的女子。
朱绘飞虽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公子,但本性不坏,两兄弟感情也不错,没了朱蚀反对,多了继母做主,并不会阻挠朱继飞的亲事。
可朱继飞受猜疑时,朱夫人还是将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