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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知晚似有些意外,清隽的眉抬了抬,然后是轻轻一笑,“原捕快,你认为这是笑话,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话。义正辞言地跟人说这些,却不知原捕快羞不羞?”
他唇角含笑,言语却如刀斧般峻烈地劈向阿原,全无顾忌。
阿原怔住。
李斐不解他们言语间的深意,但听得二人言语间又如针尖麦芒般彼此对上,忙道:“便是朱绘飞之物,也得先一起带回衙门再说。来人,先带嫌犯和证物回县衙吧!”
他一厢吩咐着,一厢却已拉过景知晚,悄声问道:“你那里当真还有许多这画轴?若没有画轴,册子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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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斐、景知晚带着朱家兄弟走开,阿原还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小鹿捅捅她的腰,低声问道:“小姐,怎么啦?”
“没什么。”阿原看向她,散漫的眼神慢慢汇聚出明朗笑意,“我只是想着,也许你猜对了。”
“嗯?”
“那位典史大人……嗯,看他那张臭脸,指不定真被我甩过。”阿原笑得顽劣,“虽有副好皮相,可病歪歪的,还好色,本姑娘见多识广,当然看不上!”
景知晚分明见过她,且早已知晓她的身份,才能那样出言嘲讽。
既然他不曾出现在阿原醒来后前来探病的那些情郎之列,小鹿很可能蒙对了。
是他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小鹿想起如今那景知晚是小姐的顶头上司,却又头疼起来,“可他若是处处为难你,咱们该如何是好?”
阿原悠悠道:“那么……我再甩他一次,可好?”
“……”
小鹿惊掉下巴时,阿原已潇洒地一甩头,施施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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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没能从景知晚那里要到“有辱斯文”的画轴。总算朱继飞知趣,劝他哥匀了一幅画给知县大人。李斐密密收藏了,心满意足,便想起正事来。
遣去请名医左言希辨药的差役已然返回,得出的结论正如阿原所料:朱蚀的灵鹤髓被人调包了一大半,假药中水银和有毒药物的含量极高。朱蚀素日所服之药本就暴烈,服上两颗便足以致命。但那替换的假药似乎也可以称作灵鹤髓,因为里面也用了灵鹤血和其他类似药材,乍闻气味并无太大分别。
李斐不敢责怪景知晚与嫌犯往来,却也避开他,悄悄将阿原唤去商议。
“阿原,你当真觉得朱绘飞有嫌疑?”
“比他弟弟嫌疑要大些。朱继飞看着比他哥要精明不少,若真是他害了朱蚀,单放两颗在自己枕下等人来搜,似乎说不过去。”
“可细审下来,闻得朱蚀一心炼丹,对两个儿子管束并不严,朱绘飞游手好闲,却挥金如土,终日美酒佳人,这小日子过得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便是偶有争执,也不至于令他丧心病狂,做出杀父之举。”
何况还有心情跟人讨要春宫图,何况到底割爱送了一轴给李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