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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凤书呕出一口浓黑的血,那血有着浓重的腥气,令人作呕,月幽兰急忙要擦,但被闵凤书阻拦,“你别碰,当心中毒。”
“没事,我会小心。”月幽兰用厚布将血擦了,下车,命人将厚布掩埋。
巫凡在不远处,割破了手腕,血滴落在云伯庸擎着的碗里。
巫凡扭头,看见月幽兰,微微一笑,“我不想欠人人情,这巫毒也只有我的血才能解开,拿去,给疯叔喝下。”
月幽兰将巫凡的血端给闵凤书,“幻尘公子说他的血可以解了这巫毒,让疯叔快点喝下去。”
闵凤书接过,捏着鼻子喝下,不久便昏睡,但并不安稳,出了很多汗,让月幽兰想起宁达吃巫凡交给的解药的情景。难道,那也是添加了巫凡的血的缘故?
由于巫神的“大手笔”,单静图也感到心惊胆寒,他对巫凡的态度起了变化,不再是刻意疏远,而是恭敬很多。对于巫凡的指挥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巫凡命武士迅速将那些村民与其他人的尸体掩埋。单静图虽仔细查看尸体,知道这是两伙人火拼,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月幽兰知道单静图也知归途的确危险重重,伺机对付巫凡就是自损,不管原本如何打算,接下来的路,他绝对不能再生异端。
由于知道凤挚有意对付凤缘,这些死在村中的人很可能是凤挚的人,而弯道那里死去的应该是巫神的人,被闵凤书所杀,闵凤书杀人手法令人恐怖。
巫神甚至都着了他的道儿。
月幽兰询问巫凡,那死去的人可是凤挚的人,巫凡没有明确说是,但也没有说不是,让她颇为不解。
她内心,对于诛杀亲弟,很是憎恶。凤挚若那么做,又与禽兽何异?与之谋,无异于与虎谋皮,总会被算计,最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月幽兰不知不觉有些同情巫凡。
月幽兰想着心事,拿着布巾为闵凤书擦去满头的汗,却被闵凤书一把攥住,使劲捏着,月幽兰忍痛没有出声,静静注视着已经张开眼睛的闵凤书。
闵凤书神智回笼。松了手。“玉丫头。没伤着吧?”
“没,再一会儿怕是要断了。”月幽兰甩了甩手,笑了,“你醒了。脸色好多了,你不是应该浑身没劲儿,怎么还是这么生龙活虎?”
“怎么说?你也了解巫毒?”闵凤书撇嘴,“我跟你说,那小子的血啊可不一般,真不一般。”
闵凤书就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很高兴。
但任凭月幽兰如何试探,闵凤书却不肯再多说一句巫凡。
月幽兰突然想起闵凤书交托的玉钥匙,忙拿了出来,“还给你。”
闵凤书却又推还给她。“不,这个你拿着,放我这里不安全了,我的身份暴露给那个人,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你,却是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没错,你是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别不相信,别的祭品不会活,但是兰花簪真正的主人却不会轻易死去,我先人留下的话就是这么说的,兰花簪主人魂灵不死。”
天!这是说她头上兰花簪内还有那神女的魂灵不成?
“我跟你出来,是因为你提到了幻尘公子,终于,世事轮回,又到了节点,闵氏不能再碌碌无为了,分散于各地的要重聚,我,是关键,我会游走各地,重聚闵氏,助巫凡一臂之力,若巫凡与我都败了,你要将这玉钥匙保存,总会有第三个千年,第三个不成就第四个……”闵凤书此时哪里还像个孩童,分明是个执念很深的复仇使者。
“闵氏谁会来取?”月幽兰轻声问道,“谁能保证后世的兰花簪的主人就如我不贪财?”
“这就要看你有没有智慧,至少,闵氏做到了,闵氏流散各地,财宝却源源不断输送回寻兰城,谁都保守秘密,虽然他们不知道财宝埋藏何处,但是,他们依然相信总有一天,这财宝能够帮助闵氏报仇。”闵凤书说道,“你,巫凡,联合各方力量,包括闵氏,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若还失败,那批财宝就是留给后人的希望,正如当年闵姑遗言‘留待后生’。”
“好,我答应你。”月幽兰将玉钥匙拴在了颈上金链子上面,那玉钥匙与玉氏符印的黑珠竟相映成趣,很是美丽。
闵凤书当夜离开,月幽兰叮嘱他若到凤凰城,可去岚音坊去找凌春,就说是凌春的师傅。
闵凤书的消失让单静图很是奇怪,他对巫凡旁敲侧击了很久,但是,巫凡只是告诉他,“疯叔心性如孩童,不喜拘束,今日想在这,明日就想去别处,谁能拘碍得了。”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凤凰城,单静图接到皇后口谕,“凤挚奉皇上谕令出京迎接隋国公主。”
凤缘有些紧张,单静图却好似松了口气,这让暗中观察的月幽兰心中疑问再起,难道凤挚并没有派人加害凤缘,那么在那村子里死去的人会是谁派去的呢?
凤凰城附近的明堂小镇,月幽兰的三百武士先行等候在那里,与前来迎接公主的恩平王凤挚见了面。宋凯与凤挚相熟,为凤挚引荐宁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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