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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夫人已经很久未曾这般发过脾气了。
她这一拍,不仅饶氏被吓了一跳,便是薛静瑶都被惊得有些愣神。
好在薛婧瑶很快冷静下来,答道:“祖母,瑶儿与表哥是清清白白的,绝无任何逾越之事。”
薛婧瑶不提还好,一提老夫人便更加生气,不禁拉高了声音,叱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瞧瞧你那纱衣,都被撕烂了一块,还敢说无任何逾越之事。”
说着,薛老夫人看向饶氏,轻哼道,“若非我去得及时,还不知会发生何事呢。”
听罢,饶氏也不由得看向薛婧瑶。
今日薛婧瑶穿得一件荷叶青长裙,外罩一层纱衣。
目光触及薛婧瑶肩膀那缺了一块的纱衣,饶氏神色一冷,后目光不善地看向低着头的饶俊宇。
但片刻饶氏便收回目光,极是轻柔地言道,“母亲,妾身瞧着这怕是两个孩子在玩闹时不小心撕破的吧,我瞧着他们衣着整齐,发饰也不凌乱,事情恐怕没您想的那般严重。”
薛老夫人也不接话,只重重一哼,以表达对饶氏这话的不赞同。
饶氏却是丝毫不在意,又接着道,“母亲,您也是知道的。瑶姐儿从小便被妾身养在身边,女诫女规在她还未完全识字便开始教导,这些年来,瑶姐儿一直都是知书达理的,也从未有过任何出格之事。”
薛老夫人自然知晓薛静瑶这些年的表现,但因着不喜饶氏,连带着她的亲生女儿,薛老夫人也不大喜爱。
平日里,只是维持着表面上应有的祖孙礼仪。
“瑶姐儿的生辰八字都已经送到了侯府,侯府二少爷的生辰八字妾身也已经收到。妾身私底下找人算过,瑶姐儿与侯府二少爷的八字是极为合适的。”饶氏顿了顿,“不出意外,咱薛府与侯府的亲事没几日就能定下来了。”
饶氏看向薛老夫人,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母亲,您是不知,瑶姐儿一直便养在深闺,对于我这娘家侄子一直是对兄长的情意,只有对那侯府二少爷才是心里欢喜的。”
薛老夫人瘪瘪嘴,神色有些轻蔑。
“自上次出了事之后,瑶姐儿便甚少踏出院落,许久都未曾笑过。只偶尔在妾身提到侯府二少爷时,才会露出一丝笑意,”饶氏扫过屋中众人,“便是因为那样,妾身才察觉出,瑶姐儿怕是对那侯府二少爷生了欢喜之意。也不怕母亲笑话,如今好不容易侯府松了口,瑶姐儿哪里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做出有损闺誉之事。”
薛老夫人抬了抬眉头,“你倒是会找理由。”
她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饶俊宇与薛静瑶,最后停在薛婧瑶身上,出声问道,“瑶姐儿,祖母问你,你可要老实答话。”
薛静瑶忙点头应是,被刘海遮住的眼眸闪过一丝愤恨。
她实在不知,那般隐秘的地方,怎的就会被祖母发现,并且还被逮了个正着。
早知如此,便不该答应表哥的邀约。
这一切,皆因表哥而起。
想到这里,薛婧瑶咬了咬唇,目光极冷。
“我且问你,是否真如你母亲所说,你如今对那侯府二少爷心生欢喜之意?”薛老夫人问道。
薛婧瑶毫不犹豫地出口答道,“是。”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只开口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声音。
薛老夫人斜着眼看了那因为听到薛婧瑶回答而颤了颤身体的饶俊宇,又问道,“可当真?”
薛婧瑶这才意识到老夫人这般问话有些过分。
这屋子里可还有着丫鬟婆子,并不仅是她们这些主子。
她刚答完,便觉得后背如热芒扫过,她想那些丫鬟怕是对她这般极为不齿吧。
哼,薛婧瑶心中冷哼,等这事过去,定要想法子收拾那些丫鬟婆子。
不过她还是厚着面皮答是。
不管老夫人此番问话是否过分,但这话题是她的母亲率先提及,虽然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不可否认,在表哥愚蠢地答话之后,这是唯一可以让老夫人相信她与表哥并无任何除兄妹外其他关系的法子了。
在听到薛婧瑶答道是对侯府二少爷有欢喜之意时,饶俊宇便面露悲戚。
后老夫人又发问,薛婧瑶再应是时,饶俊宇只觉如五雷轰顶一般。
但他还是不信,他的表妹对他会那般无情。
他面露期盼地抬头看了薛婧瑶一眼,又低下头。
但薛老夫人怎会这般罢手,她又问道,“瑶儿,那我再问你,如今说来,便是你对你表哥毫无男女之情,只对那侯府二少爷有男女之情?”
薛老夫人这问话,不可谓不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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