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权臣掌上娇沈缭缭),接着再看更方便。
安远将军府这边儿比陆府这边儿要枝繁叶茂些,程家老太太生下两子:长房是程鼎宜,妻刘氏,生下一子程俊尧;二房是安远将军程鼎恩,妻陈氏,生有宝珠和程烈,周姨娘去世后,又抚养了宝柔;妾杨氏生程弘磊,罗氏生程宝雁。
大房程鼎宜在刚调去了工部,刚一上任就接手了前任工部侍郎留下的烂摊子,当朝皇帝改王田,下令整个北齐的土地归皇室,任何人不得买卖,每家每户满八人的分田和一口水井,但是这等王田改制却在长安一个小镇卡住了。
那小镇原本就是当年建北齐时的旧臣分散下的亲戚,虽说流落成了百姓,但往日那股自矜却还在,但这种自矜却无形中拖慢了王田令的颁布。朝廷里尤其重视这片儿地,再加上前任工部侍郎拿着这块儿地说什么经济效益迅速……哄得皇帝非常高兴,一天之内,皇帝便下达了王田令的规制。
皇命下来,整个小镇必须在一月内拆除,工部、衙门警告逼迫了数次,那些旧部的子孙却宁死在刀剑下,也丝毫不让朝廷拆毁祖宅,程鼎宜在处事上很有一套,屈尊降贵的去哄着那些旧部的子嗣,但是他们却决不让步。
见那些人要碰死在他跟前,程鼎宜便摆出了一副绝不插手的客观态度,但是面上一套背后却是另一套,因为他知道这小镇的领头的曾是程老太太的贴身侍婢,当年在府邸时最疼爱的就是宝珠,这事儿他办不来,但是宝珠出面这事儿保不齐就能有转机。
所以长房程鼎宜专门去了亲弟安远将军府邸,让他招女儿回来。安远将军静静听完他的话,停笔点头道:“嗯,宝珠虽是出嫁的女儿,但终究是我们程家的女儿,既是朝廷的事儿,也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说完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随后递给一旁的程鼎宜。
程鼎宜接过书信,他对二弟的心思是了解的,当年为了逼迫宝珠出嫁,近乎断绝父女关系,如今他不过是试探提问一二,他几乎却是迫不及待的提笔写书信,想到这儿,不由疑惑地瞧了瞧安远将军程鼎恩,将书信袖在手里,转身去了。
陆府,书信前脚刚到,陆恭桦后脚就下朝回来了。
陆恭桦上朝时听到了工部和户部说的岳父大哥的一个差事,原本不是不想插手的,不想目光无心一掠,竟然意外发现这事儿竟和自己的妻子宝珠有些关联,于是留在大理寺翻了翻王田令的事宜,待看到最后,薄唇不由的一勾,眸底噙着温柔又谋算的笑意。
随后又去了御书房,在皇上跟前率先抢下这个不怎么讨喜的差事。
宝珠听他提起这件事儿不由的心里一悸,他这差事领的名正言顺,只是在这等情形下,她却几乎郁闷的要落下泪来。虽说最近跟陆恭桦的关系好了不少,但是白姑娘那事儿并未解决,在这个关头,她自然不怎么喜欢这独处时光。再则,宝珠晓得,他是有意拿着这事儿来算计她,事关她大伯父,必要时她定要向他求助,到时她就得任由这个腹黑男人捏扁搓圆了。
宝珠联想到这情形,虽说有些担忧,但却不知该如何应对,本想直接不理这事儿的,可父亲那边儿主动写信,就说明急需她从中协调。
宝珠看陆恭桦似笑非笑喝茶的模样,不由拒绝道:“虽说你接手了这案子,但这终究是我们程家的事儿,还是需要我去处理的,你身子弱就别操劳这些烦心事儿了,也免得朝里那些人又嚼舌根子说你弄权。”
“哦?嚼我的舌根子?”陆恭桦抬起茶杯盖儿拨了拨浮茶,那小镇的百姓性子顽固,就算宝珠去找那个婆子,至少也要两个月才能有眉目,他和宝珠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一些,离开两个月,天知道会出什么岔子,他自幼善谋算人心,筹划布局,自然不会允许这等子事儿发生,所以便是烦心这等破事儿,还是接下了!
隔了一天,宝珠去街上给黄氏挑选些东西,赶巧了马车的轮子被硬物硌坏了,再加上马夫没注意,弄得连一步路都走不了。
骠骑将军刚好从同僚家中出来,看见了是宝珠的马车,便急忙下马跑过来,关怀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车轮子出了些问题,索性离府邸不甚远。”宝珠客套的一笑,随后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
“长安最近总有些地痞流氓,总爱欺负俏丽的女子,别是被他们骚扰了才是。”郭安毫不介意宝珠的生疏,径直走到马车跟前,蹲下身子检查车轮的状况,似乎想看看是不是被那些地痞流氓给谋算了。
宝珠见他还是那副勇敢又莽撞的模样,不由笑道,“上面挂着大理寺卿府的标识,若真是地痞流氓怕是该避着走的。”看他满头汗的模样,宝珠便想起了幼年时的一些情形,便起身将他扶起。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着绸缎铺子走,刚要进门,却见郭安脚步一顿——只见陆恭桦一身威严冷厉的朝服走过来,到了宝珠跟前,抬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淡淡道:“好端端的怎的不乘马车,前个儿不是吵着腿疼?”
听到这里,郭安一下就按耐不住,朝着陆恭桦,解释道:“宝珠的马车坏了,再加上最近长安不□□稳,我怕宝珠出事,所以帮忙。”
“哼。”陆恭桦冷嘲似的打量了郭安一眼,随后从袖中甩到郭安怀里一份弹劾书,道,“郭将军还是操劳自己为好,言官弹劾郭将军向兵部曲大人行贿。”
其实,陆恭桦最开始对郭安的印象是极好的,年轻又浑身是胆,上战场从来没有畏惧的时候,性子也实在,只是后来知道他和宝珠的那段青梅竹马的事儿,这才彻底打翻了陈年老醋缸。
尤其是,当年郭安跟宝珠打赌,偷亲了宝珠脸颊那件事儿,更是往那翻了的醋坛子里扔了几个酸泡菜,酸的益发的不可收拾。
待往府邸走的路上,陆恭桦忽然握着宝珠的手,一脸认真道:“宝珠,你想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宝珠并没有想很多,再者她很想做陆恭桦的最好的倾听者,所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陆恭桦看到这个动作却一笑,凑在她的耳边低低道:“我们今晚生个孩子吧。”
宝珠原本不想生气,但是陆恭桦有意无意之间总会往生孩子上扯,宝珠不由的皱眉,以为他想下套把旁的什么女人往府里纳,当场便发飙道:“你可是嫌弃我没有给你诞下子嗣?还是说暗示我什么!生孩子,好啊,你生,你若肯生,我千百万个愿意。”
陆恭桦想起宝珠初初嫁到府邸时的情景,那时的她虽说刁蛮跋扈,但对他的情感却是不遮不掩,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不像是现在,忽然的转了性一般忌惮着他的感受,如今这一句生孩子却激的她再次在他跟前展露真脾性,看到这样野猫儿似的宝珠,陆恭桦不由的一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安远将军府原本是前朝灵王的府宅,灵王最得先帝宠爱,所以府宅修建时花费了大量银钱,佳木奇葩,亭台楼阁阡陌纵横,看上去极为精致华贵。后来安远将军程鼎恩叱诧疆场、屡立奇功,皇帝便将这府邸赐给了他,先前雕栏画栋的府宅,被征战杀伐的将军住进来后,竟也一派庄严肃穆。尤其是正门处的那座假山怪石,更是气势巍峨,表情肃然。
陆恭桦如今忙活着大理寺和王田令的事儿,无瑕□□,但宝珠回娘家,他却放下了手里的差事,亲自送宝珠回了安远将军府,彻底给足了宝珠面子。
赶巧了安远将军的侄孙儿娶妻,宝珠便带了一床波斯毛毯,在北齐贵族世家都极喜欢异域的东西,尤其是波斯毛毯,花纹精致织工细腻,若没有一二分的手段,便是千金也难求,宝珠看了看后面的马车,朝着锦儿道:“差人把毛毯先送到大伯那边儿,就说我稍后过去。”
锦儿应了一声,走到后面的马车上只见大小锦盒箱子不少,却独独缺了那波斯毛毯,锦儿着急的手心冒了汗,忙朝着宝珠去了。
来时自家主子还说送金银玉器就显得俗了,带了这波斯毛毯,显得别致又贵重,哪成想出门着急,竟粗心的忘记带了。若是带了旁的礼还好,如今却是什么都没带,这可怎么好?
宝珠也是眉头一皱,大伯那边儿势力的很,不带是错,带了不入眼的,怕是大伯母也断不了嚼舌根,让母亲那边儿过不去,也掉了陆恭桦那边儿的脸面,想到这儿,宝珠决定调转车头,先去取。
谁料刚出门,就见郭安和陆恭桦两人都牵着高头大马立在她眼前,两个男人一黑一白,一勇一智,眼神里却都是对宝珠势在必得。尤其是郭安迅速转过身,正对程宝珠眉眼挂着一股自信,唇角更是微微扬着,“宝珠,我骏马征战疆场,脚速快,快上马,跑个来回应该耽搁不了什么。”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宝珠。
“谢谢你,郭大哥。”宝珠抬眼看着郭安,郭安迎上她的目光,率先朝她伸出手,一双英武的眉眼闪过狂喜。
正在这时,只听得陆恭桦轻轻呛咳,宝珠的目光一下收了回来,忙着急的抬手细细的给他顺气儿,语气里也是带着心疼的娇嗔,郭安看到宝珠这般举动,不由的一怔,待再看却见陆恭桦凤眼朝他瞟来,一张薄唇嘲讽的勾着。
郭安转身大步上马,打量宝珠几眼,道:“我先去给你取波斯毯。”转身后却是一阵苦笑,他勇勐浑身是胆,从来没有觉得低过什么人,如今满心却都是挫败感。武将征战疆场,可终究朝不保夕,身上的铠甲是寿衣,躺下的地方是坟墓,就安稳宁静来讲,他的确比不得陆恭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