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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谢铭舟缓缓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本来你说我是仙长,我要赏你点东西,可你在后面加了说不定三个字,那这奖赏可没了,嗯,不赏不罚。”
又指了指另外一个说道:“你说我是贼道,我入道二三十年,杀过人也抢过银,就是没有做过贼。”又转头对义真道:“别人污蔑你的师父,你也不知道替师父出口气?”
义真站起来说道:“师父,我这就帮你出气。”说罢运了先天真炁在手,对着那人“呼”的一声轻拍了一掌,那年青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把他推得腾空而起,“嘭”的一声撞到墙上,又滑了下来,却没有受什么伤。
谢铭舟又道:“我若是再听到你有有辱我之言,你就是远在天边,我也能一下敲破了你的头。”边说边用手指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那年轻人还靠着墙壁坐地上,突地又觉得头上如遭重击,慌得双手乱舞,口中只叫道:“仙长,仙长,饶我一回,饶我一回。”
掌堂子看那年轻人不是作假,也连忙拱了手帮忙求情:“小子不懂事,仙长请饶他一回吧。”
谢铭舟道:“我跟你说的句句实话,你却不信,我也不是仙人,我道号叫清溪,你就叫我清溪先生吧,这是我大弟子,名唤义真。”
三人慌忙拱手应了,那掌堂子道:“我是盐帮这一代的掌堂子,姓方名玉启,这两个一个叫作牛二娃,一个叫作蔡通,清溪先生唤我等姓名即可。”
几人重新叙了礼,谢铭舟叫那三人也坐了一同说话,方玉启道:“清溪先生,早些年我也听过令师守静先生大号,不过却无福拜见,如今见清溪先生手段,才算见识了道门高真的风采。”
谢铭舟摇手道:“这倒不值一提,我道门法术和那武术,虽都是术,然道不同,岂能相提并论,不是我鼓吹,就是我这徒弟,也能赤手空拳同时打死几只猛虎,如若是我,只要不恋战,千军万马之中也可全身而退。”义真听得师父在那为自已张目,不由又有些自得。
三人见识了刚才种种,自是深信不疑,说了一会闲话,方玉启才道:“先生,我等这件事情,你已经全部知晓,还请先生在那危急之时,能够助我等一臂之力。”
谢铭舟道:“你们之间的抢夺,我不会直接参与,不过我这一次本就是要到武当,到时一路同行,如有性命之忧,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见这伙私盐贩子甚至是义气,又肯为家中父老妻儿作想,心中已是愿意帮上一帮,只是什么事情都是千变万化,自不能把话说满。
又聊了一会,方玉启站起来说道:“清溪先生,不论如何,我川中盐帮上下,都感先生高义,今日我们下山来时,买了不少野味,这会可能已经炖煮得烂熟,正好食用,还请先生赏个薄面,去饮上一杯水酒。”
谢铭舟道:“我已有十数年未曾沾过荤腥,这酒也是不甚爱好,几位的好意心领。”
不料义真在一旁却道:“师父,我们不吃倒没甚么,这两只小老虎却应该吃点荤腥才是。”却是他平时少见人,但少年人的天性却都喜热闹,师父平日虽很少打骂于他,但总是心有畏惧,故此也不敢多话,很是压抑,今日见这么多人,便想去玩上一玩。
三人这才看到床上的两只小老虎,正咬了义真的手指头玩耍,不由得大感兴趣,却没想到这可是吃人的老虎,也只有谢铭舟师徒这等高人,才敢当作猫狗养在身边。
谢铭舟听义真如此说,岂有不知道他的心意,不过也不好扫了他颜面,于是便抱了小老虎,一同往城南院子而去。
谢铭舟走在前面,也不用问人道路,不一刻就到了门前,几人也不觉得如何诧异,方玉启上前敲开了门,十来个人炖好了肉正等在那儿,三人进去后又说了前前后后,众人都一起过来见礼,一番忙乱过后,才把两张八仙桌靠在一起拼成一桌,摆了酒菜开吃,义真先抱了两只小老虎,端了碗肉汤到一旁喂食。
酒过三巡,盐帮众人就开始划拳行令,谢铭舟既不想吃肉,又不会划拳,只得端了一碗酒,在旁边自饮,这酒虽没有神农架猴儿酒好喝,却也能入口,喝了一会,觉得无菜可下,又到乾坤佩中东翻西翻,把那神农架、古娄山峰上采的桃子、八月瓜等拿了出来众人下酒,众人一见都直呼仙术,以为这是凭空得来,看向谢铭舟的眼神更是敬畏,连划拳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到了后来竟都早早收场。
谢铭舟告辞要回客栈,那方玉启连忙道:“先生就在这歇息了吧,这院子中尽多房间,叫人收拾两间出来即可,我马上叫了人去帮先生拿行李来。”
谢铭舟道:“我有什么行李?便只是空身一人。”方玉启便叫了人去收拾房间,师徒二人自去歇息不提。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叫二人去吃早饭,说道吃过早饭就要动身,师徒二人都不想吃饭,就在院子里等待众人。等到收拾完上路起身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盐帮众人又走得慢,一个时辰才走二十来里路,房县到武当山有一两百里,还要爬坡下坎的,要走到恐怕要两天。
谢铭舟悠哉游哉,反正他是晃到哪里算哪里,别人不急,他也不急,到了晚上正好走了一半路程,也有那路边小客栈可以食宿,正是为这些行路之人所准备。
盐帮众人自去打了热水烫脚,走了一百来里路,不烫下脚谁也受不了,不过谢铭舟两师徒却是例外,他二人别说出汗,连发髻上都没有一点灰尘,这种程度的赶路,对他们来说跟打坐歇息一样,看得众人好生羡慕。
马上要到武当了,谢铭舟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这《武当秘籍》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要是本讲那剑术拳法之类的拳谱剑谱,那自已可就白忙活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