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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锦之声响起,本来蹲下收拾碎杯的烟雨肩头上的布料被洌泫伸手撕破。她没有拒绝,更不会拒绝,她的红唇已经印在了他的唇边。
软香在怀,洌泫眼中的业火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掌下的温软玉润,仍无法滋润他干涸的心田,他不再有任何动作,淡淡说道:“别再费心了,无论是之前的洌泫,还是现在的魔尊久夜,都不值得……”
烟雨身子微僵,从洌泫怀中挣脱出来,秀帕在眼底点了点,发现上面并无湿润,这才发现自己的泪早已流干,心头生疼。
欲念之魂与洌泫自‘九浊窟’归来时便已元神合一,化作洌泫的另一个身份:魔尊久夜,但那时毕竟还是两个人,就在前一日,九天巨变之时,两人便真正幻化为一人,欲念之魂借助洌泫神体复活,他也就变作了洌泫,欲念之魂是人心底的一面镜子,他会激发出人心中所有的渴望,如今的洌泫已不是当初那个被她救起的温雅如玉的男人了,如今的他可能会变得更加的冷血无情,也有可能会变得更加的有血有肉……
“夜深了,我就先告退了。”
烟雨临走前想为他留下一盏夜灯。可洌泫却道:“不用点灯了。”
说完,洌泫便和衣而睡,只将那件黑色大氅盖在身上。
烟雨孤独影只地缓步走在回厢房的路上,刚转过花园脚下就踩住一片毛茸茸的东西,她惊吓地跳开。
熏池摇动了几下被她踩过的尾巴,站了起来。
烟雨一见是他面上微露闪躲之意,转身就想走人,刚出一步,幻化成人形的熏池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没有伤到烟雨娘子吧?”月光下的熏池仍然如往日那般高大英武,显得烟雨更加娇柔纤细。
“说笑了。”烟雨绕过他时低眉垂眼似乎很不愿意与他接触,特别是目光上的交流,即使是在朦胧的月光下。
“烟雨娘子请留步。”熏池朝她的背影轻喊了声,可她更是加快步伐离开。
熏池自与洌泫上神从‘九浊窟’回来就被冷落在殿外偏所,与烟雨娘子也只见过几次,每次也只是远远看见,无论是步态,语气,为人,特别是那双眼睛都像极了他心中的……夕颜,除了那张完全不同的脸庞。
今晚本想与她说上几句话已分明心中猜想,没想她果然闪躲自己,更不愿正视自己,只是在这疑云密布的沈天殿中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玲珑来到天灵洞府外,见此处比自己离开时更显荒凉,心中悲凉之意由生,进入洞中果然见冥昧一人呆着。
自从受了烟雨的侮辱,冥昧顺势撂了神职便独自一人隐居了起来,玲珑来之前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说烟雨仗势欺人的少,大多都是说冥昧上仙以权谋私诬赖烟雨被洌泫呵退,逐无地自容躲了起来。
“你回来了?”冥昧早知玲珑与黑曜暗生情愫,原本她是不赞同的,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她还肯来看自己,心中甚慰。
“嗯。您最近可好?”玲珑在离她不到半步的地方停住,冥昧仍旧黑发覆面,显得孤僻冷漠。
“你怎么就回来了?”
既然冥昧问起,玲珑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把和释儿相遇,以及休与山上发生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冥昧沉默半响,问道:“黑曜究竟是放了什么东西在神木中,居然能有撼动九天之神力?”
“不清楚。”玲珑道:“魔域之事神秘,九天本就知之甚少。”
“难道是魔尊在神木中做了手脚?”冥昧问道:“你在黑曜身边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见过魔尊?”
“没有!”玲珑回答得很肯定:“只看过黑曜收到过几次密函。”
冥昧原地走了几步,复又坐下,然又突然起身。
玲珑不解道:“您可是想到什么?”如果她能想起些什么缘由可以有助于为释儿开脱罪责,那就再好不过了。
“本座以双眼祭给古神帝台后,便获得了堪比上神的神力,感觉更比常人明锐百倍。”冥昧说出心中疑虑:“当日在古神盘古的宫殿里,我便觉得……洌泫很是古怪。”
“啊?”玲珑很意外,完全没想到她能怀疑到洌泫上神的身上,为了保护九天免于劫难,洌泫上神竭尽全力,这可是人尽皆知的。
“本座原本是感受到了洌泫上神身上有梵音上神的元神,才会如此肯定他就是梵音上神,心想也许他是在五百年前休与山上历经了磨练才会蜕变为今日之模样。”冥昧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开始发颤,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在古神盘古地宫里,他握住我的脚时,我便感觉他身上梵音上神的元神若有若无,当时虽心生疑惑,但因事态紧张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常人,即使是上神都容易被表面皮相所迷惑,反倒是失去双眼的人,才能获得堪比常人之灵敏感觉,所以玲珑也不得不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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