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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麒麟坊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严谨的脚步声,肃然四处蔓延,所有人都聚集在中幽台,深沉的月色打在众人的身影下,脚下雪白的汉白玉石呈现浓墨般的黑色,寂静的空气中都难以听到众人的呼吸,耳边的风声像一巴巴锋利的刀子随时饮血。
北墨凌站在数阶之上,俊美的脸庞在夜色中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俯视着众人,甄月侧目望向不远处的仇晟,他神情坦然自如,丝毫没有紧张之感,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侧头望了过来,眼中是她熟悉的暗示,无需担心,她烦躁的心绪也安定下来。
须臾之间,封长老带着十人的小队回来,斜睨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司云,嘴角一抹不明的笑意,望向北墨凌道:“坊主,我们搜索到一些东西。”
“哦。”北墨凌冷笑道:“看来今日是有好戏要看了,自家的这堆雪是要好好清理一番。”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得不暗自祈祷,麒麟坊每个人都不是和善之人,保不准被暗地里穿了小鞋,瞬间屏住了呼吸。
一包冰蓝色的绸缎包裹的东西被封长老扔在地上,与玉石发出清脆的碰击,上面的凤穿牡丹的绣纹图在灯火的照耀下散发着夺命的诡异光芒,麒麟坊稍稍有点认知的都清楚,凤穿牡丹是司云司长老最喜欢的图案,今日司云穿的赭红华服上面同样绣着凤穿牡丹。
司云长得唇红齿白,年已三十,却长得像二十岁的小伙子,一双丹凤眼配合暗红的袍子活像一个娇滴的女人,此时看见地上的绸缎霎时白了整张脸。
封长老屈尊降贵的弯腰打开绸缎,里面露出几张上等的宣纸,上面写满文字,一看便知是书信,末尾还印着红色的印章,封长老恭敬的呈上信笺。
北墨凌伸手接过来,扫视一眼,面色平淡的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待翻阅完毕,冰冷的唇线微微扬起,虽是笑,却让人毛孔悚然,月牙色的祥云靴轻轻踏上台阶,一把将罪证扔给了司云,宣纸翩翩而舞,顷刻落在了白玉石上。
司云蹲下身子手指发颤,一张张捡起来,待看清信笺上的内容,栗栗危惧,额头早已溢满汗水,嘭的一声,猛地跪地道:“坊主,属下是冤枉的,属下对坊主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之事,请坊主明察!”
“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上面可是有西郯吴荀丞相的印章,没想到你为了封侯拜相竟然偷取天一阁情报,你以为你的一面之词比这些证据还要有说服力吗!”封长老声音含怒,抓起绸缎中的一堆信笺直接劈头盖脸的扔过去,震怒道:“加上这些看你怎么抵赖!”
一张张与吴荀丞相通信往来的信笺像生死判官的生死薄,鲜血淋淋的落在司云的面前,上面不仅有吴荀丞相的印章,还有他自己的印章,甚至还有几张是麒麟坊内的布局图,证据确凿,确实无从抵赖。
“这是诬陷!我没做!我对麒麟坊的衷心日月可鉴!”司云爆红着一双眼睛,嘶声力竭。
“日月可鉴!我看你是狼子野心!这些证据摆在众人眼前,你还好意思说日月可鉴,你当我们眼睛都是瞎的吗!”封长老气的就差没吐一口唾沫。
司云喉结滚动,一双手骨白的捏着信笺,双眼渐渐覆盖了绝望,这些证据如同血腥刀子让他百口莫辩。
北墨凌拂了拂袖口,淡然道:“天一阁牢不可破,唯一的入口也没有攻破痕迹,可想而知是用令牌进入,武烈你出来。”
一个黑色长袍的男子出列单膝跪下,此男子便是一直护守在天一阁外的影卫,他声音有些许颤抖:“回坊主,有两人分别拿了黑令跟长老的三块令牌,因为夜色浓重又有令牌,属下没有加以阻拦,最后我等发现异常时,却被他们的同伴掩护着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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