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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点意思。”李铭眉头一皱,打量着方文道:“没想到你小子仇人还不少。枫楠林家自不必说,就是西蜀的高家据我所知,在西蜀国也是举足轻重的第一大家族。不过赌注下的越大,赢得也就越多。高家的人,其中两个,平平庸庸,无人注意,倒是好说。不过那高天资质也是极高,已经引起了几位长老的注意,不好轻易动手。不过倒是可以这样。”
李铭靠近方文,偷偷的嘀咕了几句,方文抿嘴一笑,点头说道:“那一切就有劳师兄了!师兄的话,方文必定铭记在心---‘苟富贵,勿相忘。’”
李铭将手一背,转身大笑而去。
三天过后,南院突然传出一个谣言,说是有新入门的弟子不慎迷路,误入了试炼谷再没了消息。那试炼谷是外宗弟子的试炼之处,其内有许多凶兽阵法机关,没有充分的准备,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方文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阵兴奋,仿佛一件大事终于告成。可随后听到同门间满是遗憾的议论,心中也不由得矛盾起来:“虽不是我亲手杀了他们两个,但他们也的确算是死在我的手上。我这么做,真的对么?”
来到三圣宗后,虽然身边也有很多人,但方文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活跃。即便别人总是拿方文的资质开玩笑,甚至当面嘲笑讥讽,方文也都不予理睬。他一面抓紧时间继续修行,一面也在思考。思考自己的未来。变强,报仇,那是方文心里最重要两个词。这两个词连成的线,便是方文义无反顾的路。
“你们两个的死,可以算在我方文头上。如果有轮回,在那轮回比岸,你们就来找我报仇好了。但是今生今世,挡在我复仇之路上的任何人,都是我的敌人。我,已没有其它选择了。”
这时候,大家都在经研殿,方文一阵喃喃自语后,又独自一人回到住处,盘膝打坐,运行起混元乾坤法来。
突然,屋门一开,迈步走进一个人,方文抬眼一看,不由得心头一惊。眼前之人,正是高天。只见高天眼中露出难以隐藏的怒火,他只是站在门口,盯着方文。
“是你干的?”
方文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以同样的怒目回敬。
“其实我很希望是我亲手做的,还有你,还有你们高家的所有人。”
高天沉默许久,愤恨的开口道:“方家的事,我不知道缘由。也不想问因果。我虽是长孙,却是庶出,从未将自己视作高家之人,也从未被认作真正的高家子弟。所以我本无意透露你的行踪。但这次,高家两个嫡系在我身边死于非命,这笔账我躲不过,你更躲不过。我会亲手杀了你,光明正大的杀了你。如果对付我,也要机关算尽,那么,你,报不了仇。明日武德殿前校场之上,我等你。”
高天抬手一挥,一道掌风从方文肩头划过,一缕头发竟然被瞬间斩断,散落在方文胸前。随后,方文从愣神中惊醒时,高天已然远去。
方文拾起胸前的一缕头发,握在手中,望着高天远去的方向,轻声道:“这不是我第一次体味到劫后余生的感觉,你会跟姓林的一样,后悔今日,没有杀了我。”
高天远去不多时,李铭匆匆忙忙的来到方文处。一见方文还在,不由得长吁口气。听方文讲过了大概经过,李铭摇头道:“此人不但天资甚高,而且心智不俗。只不过就是有些心高气傲,杀人这种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讲什么光明正大,可笑,可笑。不过这样的话,就更难办了。方师弟,你可想过如何应付?”
方文一笑,将手中的三圣宗门规递给李铭,李铭低头一看,顿时有些为难,不过最后还是笑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方师弟,这样的主意,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差事我可做不来,我给你找个更合适的,如何?”
第二天一早,方文来到武德殿前,远远地已经看到高天正在武德殿前的校场之中。此刻周围已然围拢了许多人。大家都很好奇,这新入门的弟子才几天功夫,就要来校场比试,正中场景因为难得一见,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都赶过来凑热闹。
方文远远的站住脚,四下里扫了一眼,不出所料,在人群之中找到了李铭。这时候的李铭正陪在一个白面胖子的身旁,那胖子也是一身白衣,但却似乎地位教普通外宗弟子高出许多,身边总有几个外宗弟子,如同随从般伺候着。
“你果然来了!”高天站在校场中,朝着方文说道。
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将人群分开,露出方文单薄的身形。众人一见另一位比武之人竟然是方文,顿时一阵哄笑。甚至很多人直接散去。在他们看来,高天入门前便修为不俗,敢于挑战某位师兄,胜负难料,还有些看头。可是对手竟然是方文,那个有史以来天资最差,如同笑柄一样的家伙。所有人都觉得这场较量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许多人不愿意耽误时间,所以散去,可还是有不少好奇之人留下。甚至还有个别人起哄,在为方文加油。因得众人更是哄笑。
这时候,李铭在那白面胖子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那胖子把嘴一撇,迈步来到方文近前,眯着一双小三角眼撇嘴说道:“你就是那个三圣宗有史以来资质最差的么?叫什么来着?方。。方文是吧?这都入门几天了,怎么也不知道来孙爷这。。。”
那白面胖子话还没有说完,方文便轻蔑的一哼,冷冷的说道:“闭嘴吧,死胖子。赶紧给老子闪开,别耽误老子校场比武。”
“呀呵!好小子,敢跟你孙爷这么说话,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孙胖子抬手一抓,揪住方文的衣服向下一扯,方文顺势躬身,长袖之中露出一把匕首,向着孙胖子的腰间划过。孙胖子轻咦一声,手上劲道一运,想要推开方文,可是没等他用力,无形之中如同有一只手将孙胖子牢牢抓住,让他躲闪不得。方文的匕首锋利无比,那是李铭偷偷送给方文之物,此刻沿着孙胖子的腰腹一字划开,顿时鲜血流出,甚至露出了一些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