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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沉的确碰到了棘手的情况。她被人围住了。本来该是被她围住的人,现在却把她团团围住。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要从昨天她和蒙跃分开后说起。
她带着寒冬以及二十多人从每日出入人数最多最密集的北城门出发往外寻找。二十多人分成四组,五六个人一起成发散状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为了以防万一,娄沉吩咐碰到人先传消息,切莫轻举妄动。
她带着寒冬和她新培养的四名暗卫寻找的是乡野小路。
此时正是小麦成熟的季节,金黄的麦穗在风中垂着沉甸甸的脑袋,偶尔随风摇摆两下。
身为摄政王,看到自己一手治理的江山如此一副丰收和平景象,心底到底是有些自豪感的,想着哪天若是有空可以把沈包子带出来见识一下,让他看到他沈氏江山的美好如画。
这种感觉从她脑海中闪过一瞬便又迅速消失在脑后,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沈晟找到,免得留下她这个潜在的威胁。
寒冬跟在娄沉身后,视线随着风吹过麦浪往广阔的田野中望去,看到隐约几处的麦子处似乎有空地,随后面色一紧,还未开口便看到有人从麦田中飞身跃起。
数道黑影从麦田处腾身而起,瞬间将她们六人团团围住。
娄沉勒住马,清冷的目光扫向从麦田深处站起来的两人。
李弦站在沈晟身后,见到娄沉倒是拱了拱手笑道:“一别三年,再次见到摄政王真是令人怀念的很。殿下依旧是这般狂妄自负,就带了这六人便敢来寻我等。是该说殿下自信,还是自负呢?”
被软禁安居巷六年,沈晟倒是对娄沉恨的入骨,连这种虚伪的面孔都懒得跟她做,眼睛就跟那阴冷的毒蛇一般看着她,冷哼着说道:“既然娄沉你是自己载到我手上的,那便别怪我不客气,等杀了你,我便入宫,将你人皮扒下挂在城门之上,人头送给小皇上做见面之礼,我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我那小皇侄才九岁,小小年纪活不活的过及笄可是难说的很,说不定我还是个皇上的命。”说完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已经成了皇上,仰头笑了起来。
娄沉握着马缰的手指握的是咯咯作响,手背是青筋毕露。脸色一片冰冷,说出的话更是寒气入骨,“恐怕你马上就是亡灵的命了。”
沈晟眼睛一眯,咬着牙气极反笑,用下巴对着娄沉问道:“你哪来的自信?上次城门口是本王大意,未料及殿下小小年纪心机如此之深胆量如此之大,这次,你觉得以你六人之力,走的出我这三十余人的包围吗?”
随着她的话,那包围住娄沉的三十余人便动了起来。
娄沉稳稳的坐在马上,对于从她面前滑过的刀剑之光视若无睹。清冷的眸子看着一直亦步亦趋跟在沈晟身后未曾言语却无法让人忽视的一道黑影。
如若猜的不错,此人便是杀了她派去跟踪监管李弦之人,以及将沈晟悄无声息的从安居巷带出来之人。
寒冬坐在马上,手中的长剑并没出鞘,只是偶尔用剑背拍去想要靠近娄沉身边之人。她手下四人应付那三十余人,虽说不能游刃有余,倒也不是狼狈不堪力不足心。
她眼睛虽然看的是娄沉四周,而注意力却和她的主子一样,放在沈晟身边之人身上。以她敏锐的直觉,这人功夫远远在她之上……
沈晟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三十多人,却被娄沉仅用四人便缠住,半天莫说是靠近娄沉,连她身下的马尾巴都没能碰到。顿时气的自己就要提剑过去将那娄沉剁成肉泥。
李弦赶紧拦住沈晟,说道:“王爷莫急,咱们还有暗九呢。那三十余人缠住那四人虽然看起来是咱们不敌,但是暗九还没出手呢。”
沈晟这才恢复理智,睨着高高的坐在马背之人,冷傲的不屑与她对视的娄沉,眼底发红,握紧拳头对暗九下了最阴冷嗜血的命令:“我要你将那娄沉的心给我挖出来,我倒是要看看沈意看中的忠心之人,心是什么颜色的!”
一直目光视地的暗九听到命令才往前跨出一步,行礼领命之后便拔出别在腰间的弯刀,隐藏在碎发之下的眼神阴冷无情,眼睛如同她手中的弯刀一样放着嗜血的寒光,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也能让人感到如同寒冬腊月刺骨入心般的寒冷。
她一动,寒冬便警戒起来。在她逼近之前率先动手。掌心拍在马背上借力弹起,脚尖微转便将手中的剑鞘对着那迎面而来的弯刀投掷而去。
寒光一闪,剑鞘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被劈成两节散落地上。
寒冬心中一惊,眉头皱的更深。丝毫不敢懈怠的迎上那人。
十招,仅仅十招,一向被人认为是娄沉身边最厉害的寒冬被那人一掌拍开,闪着寒光的刀尖从她面前滑过。
她有些后怕的低头看着自己从领口处到小腹的被刀锋划开的衣服,探手一摸,便是被划开一道长长的浅口流出来的血。
如若不是主子在关键之时提着她的后背将她一把甩开再自己逼退那人,她很有可能被人当场开膛破肚。
这种不及她人十分之一的无力感,让寒冬心里压抑至极。自己在关键时刻无法保护主子,还被主子保护的感觉让作为暗卫的她一时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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