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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堃不停地喝着闷酒,周莎雯劝不住他,也懒得再管他,只是安静地跟在他身边,防止他闹出什么事。可是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蒋堃便不见了踪影。
“李墨,你先陪着爸爸,我去一趟洗手间。”席弯弯脸蛋微红,微醺的气息,格外的诱惑人,李墨忍住内心的冲动,点了点头,“我在这儿等你。”
席弯弯走进洗手间,鞠了一捧凉水往自己烫得厉害的脸上浇去,冰凉的感觉顿时缓解了她身体的热感,小心翼翼地擦去脸上的水渍,又稍稍补了点妆,这才满意地走出去。
刚一出去,便和别人撞了个满怀,席弯弯捡起散落一地的小物品,站起身想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睛,结果一抬头便愣住了。
蒋堃脸色紫红,一看就是喝多了酒。席弯弯心里一哆嗦,冲他微微一笑,“蒋先生,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刚刚撞到了你真不好意思。”说完便准备离开,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蒋堃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狠狠地吻了起来。
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是那样令他着迷,蒋堃的双手从席弯弯裸露的背上直往下滑,滑至她那又圆又翘的臀部。席弯弯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怎能与蒋堃的相比?这里是洗手间,要是有人看见就完了!“啪!”席弯弯见挣脱不开,伸手狠狠打了蒋堃一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似是震醒了蒋堃,他怔怔地看着席弯弯潮红的脸,那两座傲人的山峰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着。
“蒋堃,你还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吗?!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欺凌的席弯弯了!你最好别招惹我,否则我决不让你好过!”席弯弯愤怒地瞪着他,见他哑口无言,理了理衣服,绕着他离开。
“弯弯。”蒋堃再次拉住她的手,轻声唤道,“回来好不好?回到我身边来,我们重新开始。”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回到你身边?”席弯弯冷笑着反问,“继续做你那见不得光,任人欺负的小情人?”
“只要你肯跟我在一起,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回来好不好?”蒋堃是真的醉了吧,不然怎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席弯弯用力地甩开手,“你没搞错吧蒋先生?你是有家室的人,说出这种话你觉得合适吗?你的财产……呵呵,你觉得我稀罕吗?现在的我要事业有事业,要爱情有爱情,我会放着好好的妻子不当,犯傻地跑来做你的地下情人?!是我没弄明白还是你太傻太天真?!”
“李墨能给的我也能给,我马上去跟周莎雯离婚!”
“啪!”席弯弯又给了他一个耳光,“我只要一想起我的孩子是死在你们手里,连做梦都想将你们碎尸万段!”席弯弯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她的眼眶泛红,在眼泪掉下来的前一秒连忙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冷冷看着蒋堃,说:“这些话不要再说第二次,我只当你是酒后失德。再见!”
席弯弯一走,周莎雯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她缓缓走到蒋堃身边,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是替我爸妈打的,打你辜负他们的期待。”接着又是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是替我自己打的,打你忘了当初自己是怎样对我承诺的。”最后又是一耳光,“这最后一耳光是替你自己打的,你为了已经与你不相干的女人,窝囊到要放弃自己辛苦打拼来的一切!”
周莎雯心已经碎了,痛得麻木了,她流不出眼泪,有的只是满腔的愤怒。蒋堃倚在墙上,垂着头,默默承受着周莎雯的打与骂,脸上红肿一片,这一刻,他已经挨了人生中最多的耳光,他不介意再多打点,可周莎雯站在那儿,没再动手,也没再说话,蒋堃抬起头,颓废地笑道:“还有吗?没事儿!我能忍受!我绝不还手。”
“你不嫌疼我还嫌累,蒋堃,我周莎雯有生以来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可是跟你结婚,可能将成为我这辈子都后悔的事情!还有你的孩子,你与席弯弯的孩子,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你呢?你没错吗?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没错吗?最需要求得那个孩子原谅的人,不是我,是你!我可以不被你原谅,我已经无所谓了,你呢?”
“是啊,我也有错,不对……全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蒋堃低着头,喃喃自语,一滴一滴眼泪从他的眼里滴落在地。周莎雯看着地上渐渐汇聚起来的一片晶莹,眼眶终于红了。
“走吧,回家吧。”周莎雯吸吸鼻子,将所有苦楚都咽回肚子里,她搀着蒋堃,没跟任何人道别,便匆匆离席了。
席弯弯从洗手间出来,到处搜寻李墨的身影,她内心的伤痛再次被揭开,血淋淋地疼。如果再找不到李墨,她真怕自己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声痛哭。
“弯弯,我在这儿。”李墨老远便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到处张望,于是走过去叫道。席弯弯连忙回头,一看到她晶亮的眼睛,李墨慌了,他连忙跑到席弯弯身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墨,我们……回去好不好……快回去。”席弯弯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好好好,你等等,我去跟爸爸说一声,你就在这儿等我,哪儿都不要走!”席弯弯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李墨走到老爸身边,说:“爸,弯弯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
李伯恩看了一眼席弯弯,见她脸色却是很难看,连忙推着他说:“快去快去,找医生看看。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李墨拥着席弯弯赶紧离开,席弯弯紧紧箍着他的腰,像是在溺水中抓住了一段浮木。
“弯弯,出什么事了?”李墨边开车边问到。
席弯弯坐在副驾上,缩了缩身子,头偏向车窗外,默默地流着眼泪。李墨看着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不再发问,而是打开了音乐,然后将声音调到了最大。不一会儿,他便听见了一阵夹杂在歌声里的,痛彻心扉的哭泣。
到家的时候,席弯弯已经疲惫地睡去了,李墨轻轻抱着她上楼回了房间,替她擦了擦身子,然后换上睡衣,甚至细心地替她卸了妆。李墨坐在床边,看着那张眉头紧锁的脸,心疼极了,他不禁想到,席弯弯心里的那道坎,什么时候才能迈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