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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之内,欧阳广屏退左右,与凌真人促膝而坐。他此来并未真地指望能在无量观中得到灵丹妙药。毕竟这些俗世中的道士与僧侣顶多只是练气的武者,跟真正凌驾在王朝之上的修仙门宗截然不同,彼此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修行界中的确以道门为尊,但是道门广传道义,在大千世界的各处深耕,开枝散叶多年,在俗世中有着数不清的分支。这些分支各行其是,未必都是真正道门的一部分。
大煌王朝境内的道门显然只是俗世的一支,只管教化民众,并无修仙之实。但只要是道门分支,无论远近,都传下了符箓一法,可在危急时刻燃符、祈祷、请仙、降真。
欧阳广求丹问药是假,探符寻咒是真。
道门中有不少散仙之辈,若是能请得来一两位,凭着神剑宗宗主几百年修行的见识和人脉或许能求得一两枚真正的筑基丹药,并能弄清这一界的情况。
除此以外,欧阳广还可以再等十年。等到三仙门下一次召开门中大会时,在觐见仙门时探寻消息。
但是显然欧阳广等不了十年了,他从神剑宗宗主的记忆中得知,筑基越晚,得道的机会越渺茫。
“多谢陛下替悟明解围。”
“不值一提!”欧阳广客气地一摆手:“道长德高望重,乃是国之重器。公主年幼无知,还望仙长海涵。”
欧阳广一席话说来,得体有理,让凌真人一头雾水。这不是昏君吗?难道有什么阴谋。
不等凌真人回话,欧阳广话锋一转。“不知道仙长承袭的是道门哪位道祖的学说,又是道门哪个分支?”
“不瞒陛下,贫道的无量观乃是第七祖衣钵,讲演是无为清净的学说。”
“哦,第七祖,那可是位太上女道祖啊,道行深厚,法力无穷。道长这里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凌真人没想到昏君对道门竟然这般熟悉,稍有吃惊,但并没有多想,等欧阳广提到好东西时,简直正中他的下怀。因为他正好准备了两粒可以迷惑人心智的丹药,用来操纵昏君。凌真人要先从昏君这里得知一个千古大秘密,关乎千年大煌王朝的气运,然后才能‘替天行道’,除了昏君。
隔壁不远处的另外一处厢房内,秦少爷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他已经等不及要将昏君杀掉,但周围的人却在不断安抚他,生怕他动静太大,引起昏君身边人的注意。
这厢房乃是一处暗室,只要里面的人不作死,外面极难发现,所以几个道士不断地拿话来稳住秦少爷。
“秦少爷稍安勿躁!我家师尊早就给昏君准备好了丹药,只要昏君吞下去……嘿嘿!”
“道长就是麻烦,要什么丹药,老子直接一剑刺过去,让他一命呜呼!”
除了秦少侠和几个道士,这暗室中还有三、四个来自五湖四海的好汉,无不等着杀了昏君,再饮其血、食其肉,但都不像秦少侠这般暴躁。
“我说朋友,杀昏君乃是天下人共同的心声,但大煌王朝死而未僵,杀人归杀人,总不能连累无量观的道长们遭殃吧!”暗室角落里,一个黑衣人抱着酒葫芦,不冷不热地说道。
这话原本在理,可偏偏说话的人阴阳怪气,语带讥讽,还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顿时让那秦少爷暴跳如雷。他跟别人不同,前来刺杀昏君,除了是要替天行道以外,最关键的还是他心爱之人被昏君强抢入宫,当了贵妃。他杀昏君乃是报夺妻之仇,自然是越快越好,越直接越好。但是此话不能明说,否则他不仅会被天下人耻笑,更会失去旁人的助力。
秦少爷心里憋着阴火,脸色阴沉,只能拿大道理来压人:“昏君丧尽天良,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了昏君,自然会去官府报号,不会连累诸位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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