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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麦一抬头,正对上关蓉那双楚楚可怜含着泪的眸子,后背当即冒上一股凉气儿,嘴角也不自觉地抽了抽。
这姑娘是人才啊,方才在河边上,当着那许多人,脸皮都扯破得稀烂了,难不成你指望我转过背,又照旧和你挽起胳膊来做一对亲亲香香的好姐妹?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她一时没有说话,关蓉便陡然好似看见了无数希望,赶紧拉住她的手,一脸诚恳地自省道:“小麦妹妹,我知这事我做得不好,简直太不地道,你生气恼了我,是应当的!可……你莫非就真不能原谅我这一回?往后我再不这样了!咱俩相处这么些时日,即便称不上情同姐妹,也总有些情分,我在这村里没几个朋友……”
情分?什么情分?本姑娘甘心当冤大头被你尽情占便宜的情分吗?
花小麦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眼皮,抿唇笑了一下:“我也知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到底我没吃亏,可……谁让我自打出娘胎那阵儿,便天生带了个小气的性子?要不……”
她冷不丁将一只手掌摊在关蓉面前,似笑非笑道:“蓉姐,要不你将那卖笋脯的五百文,还有你推荐我去李三哥家做席面,得来的那二百文都给我吧?有了这钱,我心里安乐又痛快,咱俩便往事不提,你看怎样?”
你占了我那么久的便宜,让我偶尔也讨点好处,不过分吧?
关蓉喉间一噎,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手也背到了身后:“那个……”
“怎么,你舍不得?”花小麦挑了一下眉,很惋惜地摊了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
说罢。抽身便走,不上两步,又倏然回过头来。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她抿唇微微一笑,“那日在河边,我恍惚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倒唬得我魂魄都不齐整了——那个人。是你吧?你是想去看看我那摊子生意如何呢,还是……巴巴儿地去瞧孟家大哥?你用心如此良苦,他却半点不知,枉费你为他流的那些泪了!”
关蓉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一下子紧紧捏住了衣角,双眼中方才还盈盈的两汪泪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两团火。
花小麦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畅快无比,也懒怠再与她多言,噱笑一声,扭头一身轻松地回了景家小院。
因天气炎热,下午出门前。花小麦便熬了一锅薏仁绿豆汤。汀在凉井水中,预备着晚上摆摊回来,与花二娘、景泰和各喝上一碗,也好解解暑气。
花二娘先一步回到家中,将家什都收拾利索了。便去厨房中将绿豆汤端进院子里,给景泰和舀了一碗,一抬头,见花小麦也回来了,立刻丢下手里的物事迎上前来。
“怎么样,那死丫头又跟你絮叨什么?”她扯着花小麦的手立在院子门口,鬼鬼祟祟地朝外张望一眼,咬牙切齿道,“那丫头惯会给人灌汤哩,你可不能被她三言两语又收买了去,那咱今儿这一晚上,可就白忙活了!”
“我有那么傻吗?”花小麦笑嘻嘻冲她一吐舌头,“反正我是铁了心了,不管她说什么,我亦只当她唱歌。若论心眼子,我便是拍马也追不上她,惹不起我躲得起,离她远些,大家轻省吧!”
说罢便凑到桌前,直接用锅里的大勺舀了一勺绿豆汤,咕嘟咕嘟灌了两口。
花二娘满口直呼“就该这样”,回头见她如此,一巴掌便拍到她背上,痛骂一句“脏死了”,旁边的景泰和便宽厚一笑,递过一只碗:“你由得小妹罢,一家人,谁还嫌弃谁不成?”
“她没规没距的,我管教她原是应当,你不说帮我,反而事事惯着她。将来她若嫁了人被婆家挑理,我只和你说!”花二娘晲了自家夫君一眼,口中凶巴巴,心中却似裹了蜜一般,替花小麦也盛了一碗绿豆汤,一面推到她面前,一面道,“对了,说到婆家挑理,还有个事,要叫你知道。”
“嗯?”花小麦一口喝下小半碗绿豆汤,只觉从头凉到脚底,好不舒服,混没在意地应了一声。
“就是春喜……”花二娘觑着她脸色,字斟句酌道,“她有个小姑子,名唤作月娇的,今年十四……”
“干嘛,你给我说亲啊?”花小麦噗嗤一笑,“二姐,我是女的!”
“甭跟我扯臊!”花二娘老实不客气地再发一掌,正正砸在花小麦后脑勺,“方才咱们收摊那阵儿,你蹲在地上洗碗,兴许是没听见。你春喜嫂子拉着我絮叨了半日,说是那月娇,十三那年已是订了亲,只等明年秋里便要嫁人。婆家算是殷实,嫁过去自然吃穿不愁,只有一件事,却是令他们老罗家满屋人都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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