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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岳之上升起了一轮皎洁的圆月,银色的光辉洒满了整个山谷。
月明之时星光也熠熠,起伏之处都是冷色的光芒。
山路尽头是一座平坦宽大的石台,土色的方砖上全是凋零的花瓣,这方台正中生长着一棵会发光的桂树,浓密的树冠微微抖动便洒落了满天的光点,粉嫩的桂花叶瓣粘连在了一起仿佛一朵粉色的云雾遮盖了山腰,略弯的枝干在荧光之下显得冰凉而又锋锐。
少阁主握剑而前行,眼眸被月光与桂树光霞所填满,他沿山路徐徐而上,侧目而观那高台之上、桂树之下。
青苔染湿了方砖的棱角,蛛网遮住了台边耸立的髙石。
“看这月轮异象恐怕是第三关卡到了,不过桂树代表了什么?”华夕感觉自己的睫毛上已经落满了光色,握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痒。
桂树底下摆着一张悬空的棋盘,玄铁之色在荧光下显得刚硬,棋盘之上落下了四颗棋子,遮光的阴影落在那纵横交错的线条上,成为了奔流的江河、巍峨的高山、壮阔的大海与宏伟的宫殿。
南五笔脸色微变:“传说之中天地孕育有一方山河大棋,棋盘与棋子之间沟通着整个世界的气运之路,不知是不是这一方。”
华夕、朝歌、大荒糙汉子、江迟和寒良跟在少阁主与南五笔身后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落步在方台的土砖之上,生怕一个刹那间就又有不死不灭的怪物从不知哪个方向里冲过来,挥舞着尖锐的利爪袭向他们。
“诸位小友可算到了,老头子差点等的这桂花都谢了。”
桂树下的棋盘后忽然出现了个穿着短褂的老人,头上戴着顶镶了翡翠的黑色小圆帽,一双布鞋洗的略微发白。老人动作迟缓地走到棋盘跟前,坐在了石凳子之上望着眼前的七个人。
众人闻声后脚步一滞,眼神力多了几分警惕。
北苍剑山的前两关折腾的几人差点放弃,那么这第三关肯定也是非同小可的,能守在第三关的人那就更不可小觑了。
“前辈,敢问这可是剑山的第三关?”华夕抱拳拱手,脊背略弯,仪态显得很是恭敬。
“啊?不,”老人笑眯眯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知道前两关过于变态了些,所以这一关是让你们来休息的,快来坐坐。”
众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动作有些迟疑。
“这老头看面相就不是好人……”南五笔的右眼皮开始跳动。
少阁主点点头:“眉色淡、眼角细长,不是个好人模样。”
“是关总要过,看样子跟那棋盘有关,走吧。”朝歌挥舞着手中的毛笔蹦蹦哒哒地走到了老人对面,躬身行礼后坐在了石凳之上。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冲着棋盘挥了挥衣袖,淡淡的光芒从纵横交错的线条中闪烁出来:“姑娘持白子先行吧。”
“好,我来!”朝歌胸有成竹地捡起一颗白子,浅色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见此,小圆帽的老头也捡起一颗漆黑如夜的黑子,干枯的右手悬在棋盘上空。
玉指葱白修长,按一光洁如白昼的白子,几息后落入了楚河汉界之外,当那白子与棋盘碰撞之时,一道璀璨的彩霞飞射而出,蓦然间一座仙峰由虚凝实悬空在了山河之上。
“仙法为道,落子成天外山,不肯入我世界盘。”老人捋着下巴上银色的长须感叹一声,“天道诡变,老朽不敢妄图勘破仙机,姑娘可以过关了。”
这么简单?朝歌很诧异,而在其身后站着的六人也很是惊讶。
“下一个我来。”寒良眯着眼坐到了石凳上,落手就衔起一颗白子。
忽然间,棋盘之内掀起一阵冷风,冰霜覆盖满了棋盘之上,寒良惊讶于这棋盘异象,但手里的白子还是落了下去。
白子一脱手便化为了一条三头毒蛟,猛地从棋盘之中冲了出来,露出了尖锐的毒牙冲过来楚河汉界,直奔那圆帽老人而去,杀意顿时间席卷了整张棋盘。
“生性凉薄,毒性入骨,恨意如蛇,”圆帽老人嘴角露出抹笑意,弹指便将那黑子落下。
轰然间一道剑气从天而落,一下便削去那毒蛇的一颗脑袋。
寒良见此又落下一颗白子,那毒蛟好像受了刺激一般张口就吐出大团毒雾,这毒雾烈性非凡,一眨眼的工夫就融化了那道剑气,毒蛇再一次窜了出去。
“执着不已,顽固如石,命途多舛。”圆帽老头扔下一枚黑子,接着便捋着长须笑了几声,“你可以过关了。”
“我还没输,为何要过关?”寒良的眼眸了闪出寒光。
话音还未落,被圆帽老人扔下的黑色棋子化成一条鳞如玄铁的黑龙冲了下去,一口便将那毒蛇吞下。
寒良的脸色变了又变,只好将下一枚棋子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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