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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人经不得激将,梗着脖子,牛皮哄哄道:“几个鳖孙得劲太早了,有你们哭的时候。说出来吓死你,爷是跟着孙总混的。”
我听的不明就里,可是欧阳、小康却是面上齐齐变色。
师叔‘哦’了一声,轻笑道:“怪不得你这样张狂,原来如此!”
师叔说完,从随身背的包中取出大哥大,气定神闲的拔了一串数字。
屋子里除了电话中传出的‘嘟嘟’声,就是那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了。
很快,电话那端清晰地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袁老板,有什么指教啊!”
师叔打个哈哈,道:“大哥折杀我了。这样晚打扰您,是因为出了点小情况,可能是和贤侄手下有点小误会。我这就去负荆请罪!”
不知是信号不稳定,还是对方说话不方便的缘故,那里说话声音低了很多。
只听师叔这边,连连点头道:“那好,一会儿见,给大哥添麻烦了。”
挂了电话,师叔安抚了房主夫妻客几句,然后起身告辞。
见几人向他望过来,师叔想了想,指着小康吩咐道:“你留下,帮助收拾屋子。”
又指点我和欧阳:“照顾好这二位朋友,送他们回家。”
明晃晃的车灯划破了夜的黑暗,却没有打破车厢中的沉默。
师叔一脸严肃的把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驾驶。
我和欧阳坐在后面,一人盯着一个家伙。其实,这样做完全是多余。那两个家伙都伤的不轻,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仅有的精力就是努力倚在座椅上,不时随着车的颠簸痛苦呻吟。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回到了市区。那两个家伙虽然还在哼哼唧唧,但脸色明显轻松了许多。
已经是深夜时分,道路上的车辆少了许多。车子风驰电掣奔驰了十几分钟后,在一处酒吧门前停了下来。
车子才停稳,就有人上前相迎。在简单交流后,有人在前带路,我们几人随着进了酒吧。
外面灯光闪烁,酒吧里却灯光昏暗,暧昧的乐曲声中,一些男女在窃窃私语,一些则在紧紧相拥而舞,根本无人理会我们的到来。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几人来到一扇门前,领路人轻轻叩门,然后推开了门。师叔在前昴然而入,我们鱼贯相随。那人复又带好门,快步去了。
屋内灯光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原来这是一间办公室,巨大的老板台后面是一尊青铜铸就的关帝坐像。关二爷手捋长髯,眯着丹凤眼正在捧着《春秋》观书。身后周仓黑着脸怒目圆睁持刀而立,瞧那寒光闪闪的样子,这青龙偃月刀居然是真家伙。关平则手中捧着一枚金印,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像的后上方挂着一个牌匾,“忠义千秋”四个斗大的字金光四射。
像前放着一张供桌,瞧模样也是件旧物。供桌上摆着几样新鲜水果,一只铜炉中三缕细细的清烟袅袅上升,屋里的檀香味道应该就是源自那里。
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人,从转椅上站起身来与师叔寒喧着,绕过办公桌,握着师叔的手,用力摇晃着。
师叔谦恭地向老人请安,一面请老人落座。老人嘴里答应着,拉着师叔向旁边沙发走去。
沙发上本来坐着三人,见老人起身迎客,不敢托大都站了起来。这时见老人走过来,急忙搀扶着老人坐下。
老人拉了师叔落座,指着其中一人道:“延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见过你袁叔!”
那个延庆三十出头,一脸的暴戾之气。一双眼睛的溜溜乱转,在我们几个人脸上身上扫来扫去。(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的职业病。此人未发迹之前,是个三只手。)
听了老人的话,这个男人快步走上前来,冲着师叔点了点头,含糊其辞道:“袁叔好!”
师叔刚刚坐定,急忙站起身来,含笑道:“孙老板快请坐,年纪轻轻就挣下偌大产业,真是青年才俊啊!”
那年轻听了面有得色,老人在一边却替他谦虚道:“延庆这孩子,除了有股子闯劲外,还不是全仰仗你们这些叔伯提携!”
就在此时,那个持刀的家伙,突然扑在延庆身旁一人的脚前,一面嚎啕,一面扯着那人裤角泣诉道:“大哥,你得替我作主啊!”
那人一愣,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恍然道:“小四,你这是怎么了?”
那家伙指了师叔道:“就是他们打的,差点就见不到大哥了啊。”说着话,一激动,翻了个白眼昏死了过去。
那人一脸悲愤,望着孙延庆道:“大哥,这人是我的表弟。现在被他们打的快认不出人了,此事全凭您作主了!”
师叔见孙延庆黑着脸向他望过来,立即站起身来向那老人一躬到地,道:“孙兄,此事怕是其中有误会。我这是特地前来向兄长负荆请罪的,请兄长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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