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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茫然不知所措,法兰西人阵地显现粗颗粒的深灰色,与对面要塞热情的场面相比反差更加强烈。这不仅仅是刘氓视野的原因,人们心头的晦暗远比这色彩更加颓丧。
背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梅西默默走到身侧。刘氓跟阿朗松等人一样,没开口,只是用眼神询问。梅西显得苍老很多,眼神亏欠什么似的飘忽不定,众人转过头不再看他。
有点可笑吧?刘氓差点就笑出来,不过游戏中千八百次相同的结局让他有足够的耐受力。也不过让这一世的生命少些色彩而已,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也许是个机会,吞并法兰西的机会。
刘氓正在安慰自己,梅西嘟囔道:“她一直在呛血,脸色已经开始发黄,心跳几乎停止…”
严重的内出血,从受伤部位看,动脉也可能损伤。如果及时的话,前世医疗水平也许能治疗。梅西根本没必要的解释让刘氓心中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我的陛下,该怎么办?”阿朗松公爵突然问了一句,他显然确认了刘氓的身份。
他身边迪努瓦伯爵和拉海尔等人满脸的错愕,搞不清楚阿朗松公爵哪根筋不对。问话声扰动刘氓的心境,他吁口,笑笑,低声说:“赶紧把那女孩交给西西里王国的让娜公主,我的侍女也许有办法,后面的黑衣修士知道去哪。”
转头看着对面的要塞,他继续说:“至于你们,我认为还是继续进攻,奥尔良已经出现转机,要赶在兰开斯特家的亨利到来之前解决问题。当然,如果你们希望他成为英格兰与法兰西共主,就该考虑谈判。”
阿朗松公爵没有回答,红桃j拉海尔一如他的名字,满脸都是愤怒。刘氓无所谓的摇摇头,正想跟着回奥尔良照看汉娜,苏格兰的卡尔米克勋爵突然说:“黄…,嗯,会长,我本来想加入虔诚亨利会,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六千苏格兰人来到这里就没打算回去,我们要继续进攻,希望你为我终傅。”
终傅?你以为我夫妻俩一起出家了?刘氓啼笑皆非,而且才发现卡尔米克居然是武装神父,亏他还用一只折断长矛的手作为标志。
刘氓未及解释,背后有人用苏格兰语高声朗诵道:“告诉你,我的孩子,在你一生中,有许多事值得争取。但,自由无疑是最重要的。永远不要带着脚镣,过奴隶的生活。苏格兰人,进攻!”
这诗很有点自由主义意味么,刘氓念头还没转过来,苏格兰步兵就伴随着震天的呼号从身侧汹涌而过,一个比他还高小半个头的身影在人群中分外抢眼。
“各位,怎么样,进攻?”刘氓看着阿朗松公爵,笑着说。
阿朗松公爵还在沉吟,拉海尔振臂高呼:“法兰西人!为杜列米女孩复仇!杀光英格兰人!”法兰西步兵和乱七八糟的骑士跟着蜂拥而出。
阵地前沿距离要塞六七百米,见苏格兰步兵刚冲出一百多米,刘氓笑着对阿朗松公爵说:“我的表哥,来吧,多盛大的舞会,百年一遇啊。我们赶紧集中所有火炮来一下。”
也不待阿朗松公爵有所反应,刘氓迅速指挥炮兵调校,集中将目标对准要塞墙头下方三四米处。此时的火炮口径不算小,威力、命中率和耐用性都低的可怜。
害怕误伤自己人,十几门小炮都在调校时略抬高一点,结果一阵乱响,四五颗炮弹越城而过,剩下的石弹将目标附近砸的碎石乱飞烟尘四起,可城墙几乎没什么损伤。
土列尔桥头要塞是复式结构,前面是主体,后面真正的桥头上还有一座附堡,两者间连接着吊桥。如此宽阔的河面和防御面,刘氓不知道奥尔良人跟这破桥叫个什么劲。
他命令道:“炮口抬高,打后面附堡。”,然后将圣剑杜朗达尔缚在背后,抄起一面鸢尾盾冲了上去。法兰西史诗既然太监了,那就在最后一刻疯狂玩一把,然后专心整自己的神罗。
红桃j拉法尔虽然暴躁,却不是个笨蛋,苏格兰人疯狂攻击要塞,他则组织法国人猛攻奥斯丁教堂,防止交叉火力造成损失。此时防御稍弱的教堂已被攻下,英格兰人顺着临时搭建的木制通道退入要塞,随即烧毁通道。
刘氓赶到要塞下方时壕沟已被尸体填满,密集的人群和各类攻城器械挤在城下,想靠近都难。英格兰人不需要瞄准,热油没了,羽箭、石块、木料,随便什么,扔下去就能砸死人。
苏格兰人完全是在寻死,几十架云梯搭起,推落,推落,搭起,重复的让人厌倦。落下云梯的士兵大多死于自己人武器,人群过于密集,很多尸体半天都落不到地上。至于谁死谁活,万能的天父随意撒两把沙子就成。
也许维京人说的对,世间只有天堂和地狱两处,而地狱正是我们生活的地方。用鸢尾盾遮住稀稀落落的羽箭,刘氓刚才的亢奋无影无踪。这些穿裙子的男子来到这里,也许不该如此无谓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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