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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克莉尔好奇地问。
族长沉默了片刻:“……是兽神大人赐予我们的宝物。早些年,我们在和野兽的抗衡中并不具备绝对的优势。兽神大人将宝物赋予了我们,于是亚兽有了精神力,兽人体内的原力也被激发。可以说,就是因为有了那件东西,我们部族才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但是潘克说近些年已经很难找到资质好的亚兽和兽人了,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克莉尔口中的潘克,就是那个最初为她解答疑惑的老亚兽人。
“我不知道部族的衰落是不是该归咎于我们没有保护好兽神大人给予我们的馈赠,我只知道,自从杰姆那个混蛋带着佛洛维尔城的卫兵们出现之后,我们的部族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灾难。”他想起了族人的惨死,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悲愤和不甘,放在桌上的手攥得死紧,尖锐的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我不会放过那个家伙的,绝对不会!”
“杰姆那家伙虽然不怎么能打,但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太狡猾了。每次我以为我可以抓住他并杀死他的时候,他总是成功地从我手下溜走。更何况,他还有我的好叔叔赛兰特做靠山,依照兽人部落现在的状况来看,你想要找杰姆报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就算再不容易,我也要去做!作为害死了我们那么多族人的元凶,杰姆必须用他的鲜血来给我们一个交代!”族长看向帕斯卡尔的眼神有些不善:“还是说,作为赛兰特城主的侄子,你打算阻止我?”
“嘿,别误会,我和赛兰特可不是相亲相爱的叔侄。相反,他是我的仇人。他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城主之位,毁了我的元素力,还把我强行驱逐出佛洛维尔城,在这之后,他仍然不放心我的存在,几次三番派人出来追杀我。我和他之间早就已经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局面了。如果被人误会跟他是一伙儿的,我还真伤脑筋。”
克莉尔在旁边点头:“没错,我之前说过,我们就是因为赛兰特城主的伏击,现在才会在这儿的。所以帕斯卡尔大人他根本不可能跟城主是一路的。”
听见克莉尔的帮腔,族长的脸色不知怎么,有点儿不太好,他的神色变化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克莉尔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说错了什么话,纳闷之下不再开口了。
“我怎么能确定你们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帕斯卡尔摊了摊手:“信不信随便你。不过容我提醒你,我们也不能确定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没有办法向我们证明,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我们算是扯平了。”
“在这种时候,你难道不该向我证明一下你的诚意?”
“诚意,诚意……噢,从现在看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结成盟友,一起对付赛兰特城主和杰姆,我可以夺回我的城主之位,你也可以报你的仇,顺便取回你们丢失的族宝——我想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我的诚意了。”
“我不确定如果我们部落跟你的人结为盟友,我们是不是会被拖后腿。”族长看向帕斯卡尔的眼神颇为嫌恶。
克莉尔想,这家伙总是对来自外界的人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就像现在的帕斯卡尔大人,就像当初的自己。真难为兽人部落里的人了,必须忍受这样一位脾气古怪的族长。
面对族长的质疑,帕斯卡尔毫不客气地反击道:“对,没错,你提醒了我。从刚才你们族群中所谓的勇士的表现来看,我恐怕不能对你们抱有过多期望。”
“你……”族长瞪圆了眼睛,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刚才他们那么多人上前对付眼前这一个人,却都铩羽而归是事实。
但帕斯卡尔面对他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他不介意找准对方的痛处使劲戳,而现在,族长就尝到了被他逮着痛处戳的滋味儿。
“好了,到此为止吧,我已经不想为了这些没有意义的事而与你争辩了。”帕斯卡尔占尽口头便宜之后,又故作大方地对族长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在我向你阐述了我和赛兰特之间的敌对关系之后。我只是想提醒你,无论是你或者我,想要单独对付赛兰特和杰姆都有很大的困难,可这又是我们双方都必须做的事,既然这样,我们又为什么要纠结于那些细枝末节呢?难道我们联起手来还能够比单打独斗更糟糕?”
帕斯卡尔这么一说,好像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那个都成了族长……虽然这是事实,但没有人喜欢听这样的事实。
族长一直阴沉着脸,面色看上去很不好看,不过从他的神情中,帕斯卡尔知道,他已经将自己刚才的话听了进去。
“结盟的事,我暂时同意了。”族长终于松了口,早有预谋的帕斯卡尔立刻顺着台阶往上爬:“既然这样,该是时候由你们来展示身为盟友的诚意了。作为我们的盟友,你一定不介意帮我们一个小忙,把我和克莉尔、杰拉送出去吧?要知道,我们也需要回到领地筹备力量。”
族长冷清的双眼扫过帕斯卡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虽然暂时答应与你们结盟,但是我还没有完全相信身为盟友的你们的品性。所以,在你们真正被我和部落中的智者以及长老们认可之前,你们不能离开我们的部落,必须留在这里接受我们的观察。”他的眼前又闪过了杰姆还在部落中时那憨厚的笑容,才刚有些许和缓的态度又强硬了起来:“在确认你们值得信任之前,我绝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
“这听起来对我们有些不公平。从谈判一开始,一直都是你们在对我们提出要求。我想我们双方是平等的,而不是附属关系。”
“对,你说得没错。但我不信任你,我不会把部落的安危随便托付给不明品性的人,我们已经吃过这样的亏了!”族长好像早就料到帕斯卡尔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接上了帕斯卡尔的话题:“当然,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在你们停留的这段期间,你们也可以对我们部落里的族人进行观察。这项考察是相互的,不止我们需要,你们也一样需要。”
帕斯卡尔皱起了眉,却没能再说什么,他能够理解这个闭塞部落的种种顾虑。想要与这个部落联盟,他就必须顾虑他们的心情,做出一些妥协和让步。尽管这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并不公平,但有什么办法呢?
在心中权衡过利弊之后,帕斯卡尔对族长点了头。
终于从帕斯卡尔这里扳回一局,族长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很高兴,看来我们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了。”
“我同意我们对双方进行观察,但就算是观察,也得规定一个期限吧?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不可能长久地住在这里。”
“十年怎么样?十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对彼此有深入的了解。”族长不假思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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