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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马缰绳递给更儿,赶紧上前去扶王逢,更儿也没接马缰绳,直接也来扶王逢,王逢推开了我们,自己站了起来。
我说:“王逢,你怎么这么早就学走路,急于求成不是好事,将来腿要真落了残疾,别怨我没提醒你。”
王逢说:“不用你管!”
更儿说:“牛先生说得对,欢儿,快把少爷扶进屋吧。”
欢儿嚷道:“马!”
我们一回头,只见大青马跑了出去。
更儿赶紧去追大青马。
我把豆腐递给那个叫欢儿的丫头手里,说了句“给大小姐送去”,也便飞奔出了王员外家的大门。
我终于追上了更儿,一起追着大青马,路上有人想截住它,可又怎敢去截,只能任它信马由缰地跑去。
本想一回去亲自送豆腐给芙蓉,也好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可偏偏又遇到这种事,心里越想越气,一面气喘吁吁着,一面气乎乎着,我说:“更儿,你说你,为什么不先把马拴好呢?”
“是少爷重要还是马重要?我不先去扶少爷哪有先拴马的道理。”
“马不拴好,你不知它会跑吗?”
“谁让你进门不把大门关上呢?这是大户院,不是小门小户的,成天大门大开也没有人进。”
“你这个下人好不讲道理,反正我把马缰绳递给你了,你就得担责任。”
“我是下人又怎么了?我这下人不是什么人都使的,我跟了老爷多少年了,老爷都不对我指手划脚说三道四的,倒是不相干的外人进了这个家门,倒把自己当起老爷来了,就连老爷喜欢的东西也敢要。”
“我要什么了?”
“有些话点明了就不好了,别以为有些事我不知道,我只不过装聋作哑罢了。”
这小子莫非知道我和林墨玉那晚的事儿,不可能啊,那天晚上他和老爷并不在家,莫非他在府里有耳目,莫非他是在诈我?
不管真假,还是尽可能别惹他了。
我不再说话。
更儿的嘴却闲不住了,“草花他爸懂什么啊?说这马忠诚,忠诚个屁,要忠诚它就不跑了。”
又走了几步,更儿见我还不说话,就又刺激我:“哦,话又说回来了,这畜牲也是有灵性的,它再忠诚也不能瞎忠诚不是,总得识个好赖人吧。肯定有些人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这马都看不下去了,与其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混,还不如早他娘的跑了,就是投不了明主,自由自在的也好啊!”
我实在憋不住了,说道:“更儿,本来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的,但今天还就得跟你较较真,草花爸说的话肯定错不了。所以说,这马一定能回来。要是回不来,你向我提什么条件都行。”
更儿说:“好,咱们就打赌,要回来了,你向我提什么条件都行。你说吧?什么条件?”
我故作深思地说:“我对芙蓉很好奇,若是马回来了,你就让我见她一见她的真面目。”
更儿说:“那不行,这怎么可能的事,这种事我办不到。”
我说:“就因为是难事才让我们大男人来办啊,再说,既然是打赌,输的一方必须得付出点代价吧。”
更儿说:“我也豁出去了,反正我相信这马是不会回来的了。”
我说:“你有什么条件赶紧提,我要输了保证能办得到。”
更儿说:“我一时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行不行?”
我说:“不行,哪有这样的?到时候你要说让我去摘星星我办得到吗?”
“肯定是你能办到的事了,再说了,你要见芙蓉真面目比摘星星还难!”
“难啥难?你假装不小心把她的面纱揭下来不就行了?”
“那我还要命不?”
“别啰嗦了,提你的条件吧。”
“我真没想好呢,晚上吧,晚上我一定告诉你。”
“当然了,我也不能糊弄你不是,咱也得要有个期限,不然赌着就没意义了,一年吧,一年之内,马要回来,你就办好我的事儿。一年后,马要回不来,我就办好你的事儿。”
“一年太长了,依我说,就定在明年三月十五,日子定准了更好说些。”
“好,三月十五就三月十五!”
我跟更儿击掌定约。
不知怎么,我和更儿一打赌,竟然心里有些亲近了,都没再提马的事儿,又说起了闲话。
更儿道:“这个王逢也真是的,要不是那天早上他狠狠打这大青马,我想这马也不会跑的。这马挺通人性的!”
“王逢打马你怎么知道的?”
“这谁不知道,除了王员外不知道,谁都知道的。这么小就这么狠,腿残了也活该!”
“别这么说,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懂事儿了就不这样了。”
“三岁看老,这小子不是个好种,你看他在你面前都横眉立目的,好像有八辈子仇似的。牛将军你可小心点!”
“放心吧。一个小毛孩,我怕他不成?”
“这小子也怪,刚来的那小丫头不知使了什么手腕,竟让他服服帖帖的。说不定这俩人早滚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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